青衫儒客陈玄瑾略露微愠,开口道:“莫再称我为大人,我并不喜此类尊称。”他对身着道袍的青年吩咐道。
道袍青年察言观色,听罢陈玄瑾之言,心中对其好感倍增。未曾料想,此修士竟全无高人架子,那些自命不凡的修士令他厌烦无比,原以为陈玄瑾也是同类,却不料对方如此谦逊随和。想到陈玄瑾先前展现的修为与壮举,他当下心意已定,希望能成为陈玄瑾门下弟子。若能拜陈玄瑾为师,他的修为必然猛涨,而家中之事也需解决,于是他下定了决心。
毫不犹豫,他径直朝陈玄瑾下跪,这让淡泊名利的陈玄瑾心神震动。他欲扶起道袍青年,却被对方伸手挡住。青年坚毅地对陈玄瑾道:“请您收我为徒,我愿追随您。”话语坚定,眼神犹如锐剑,仿佛除非陈玄瑾同意,否则他绝不站起。
面对此景,陈玄瑾微微苦笑,对青年说道:“且先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此话你未曾听过吗?”言辞无可奈何。
闻言,道袍青年辩解道:“男子汉大丈夫可以拜天地,拜父母,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所以您如父一般,跪于尊者并无错。”他反驳。
陈玄瑾听罢,颇感无奈,暗想遇上了这么个死皮赖脸之人,只好摇摇头道:“罢了,起身吧,如此恬不知耻的弟子,老夫收下了。”陈玄瑾无奈一笑,挥手示意。
青年欣喜若狂,跳起身,紧紧握住了陈玄瑾的手臂,满脸献殷勤:“多谢师父。”他看向陈玄瑾。
陈玄瑾忙抽回手臂,轻拍刚才被碰到的地方,嫌弃道:“咕嘟嘟,别让老夫倒胃口,再如此,小心你的下场。”话音中含着揶揄,目光戏谑扫过道袍青年。
青年见状,顿感一股寒气直逼腰眼,慌忙捂住下体,满面愁容地望着陈玄瑾:“师父,别开玩笑了。”他恭敬地低首。
陈玄瑾瞧他这模样,内心一阵快意,心想:哼,还来惹老夫,看我如何让你尝尝厉害。脸上虽带着戏谑的神色,但他对青年说到:“你还不是口口声声称厉害?有何大志,尽管说。”目光透出一丝挑衅。
见此神情,道袍青年吓了一跳,心生疑惑,师父不会是那个意思吧?倘若师父想做什么,他又当如何?他在心底已经对陈玄瑾定下了某种印象,目光避开陈玄瑾,面容紧绷。
陈玄瑾见到他的反应,怒气飙升,一脚踢在他的脑门上:“哎呦——”青年痛得惨叫,哀怨的眼神望向陈玄瑾。
陈玄瑾嘲笑道:“哼,这就知道错了吗?惹我倒胃口的滋味不好受吧。”报复的喜悦溢于言表。
道袍青年不敢反驳,只满脸幽怨地看着他,委屈的模样仿佛陈玄瑾亏待了他。
陈玄瑾对他说:“虽然我收你为徒,但我不会久留此地,数日即离,所以能教你的并不多。”语气带着些许抱歉,毕竟是徒弟,却不能悉心传授。
闻此,青年并无不满,反道:“恰好我欲卸下城主之职,正可随师父闯荡天下。”语意明智,神情洒脱。
陈玄瑾听得哭笑不得,以为自己已是天下无耻之人,谁知还能遇见更无耻的家伙,果然,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满脸嫌弃的陈玄瑾回应:“你修为低微,跟在我身边只会拖累我,最好乖乖回家吧。”言辞傲慢。
道袍青年听后略作思忖,点头应诺:“好吧,不过师父须替我解决一桩麻烦,如此,我才能在家安心。”嘴角微翘,他说“一桩”二字时,特意加重。
陈玄瑾这才恍悟被这脸皮极厚的弟子骗了,愤慨之中,他还是不耐烦地点头:“好,好,解决了就不要再跟在我身边了。”他在心里暗自埋怨,本该徒弟侍奉师傅,现在成了他替徒弟解决问题,悔不该收他为徒。如若有后悔药,哪怕他死在自己眼前,他也不会多瞧一眼。
青年得逞般嬉笑道:“哦,这是师父亲口所言。”大笑声中洋溢着奸计得逞的快意,这让陈玄瑾看着他的笑脸就想揍他一拳,拍掉这张让人厌恶的笑容。
陈玄瑾不耐烦地道:“嗯,嗯,陈玄瑾言必行,行必果。”口气中满是懊恼,觉得自己收了他这弟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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