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柔和的烛光轻轻摇曳,照亮了戚福、冯姨娘和彩君围坐在长桌旁的身影。
桌上摆放着雕琢的竹杯,袅袅热气升腾而起。三人正悠然自得地喝水,轻声笑语交织在一起,谈论着家长里短之事。
此时,窗外微风拂过,轻盈如雪的柳絮纷纷扬扬地飘舞在空中,宛如梦幻般的景象。
皎洁的月光如水银泻地一般,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洒下一片片斑驳迷离的光影,仿佛一幅天然的画卷。
就在这静谧祥和的氛围之中,突然间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犹如重锤砸地,瞬间打破了这份宁静。
紧接着,是一声竭力压抑却仍能清晰听闻的痛苦呼喊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屋内众人皆是一惊,齐齐转头望向门口方向。
没过多久,只见一道黑影一瘸一拐地缓缓挪步而入。
借着微弱的光线,可以看清来者正是雷霸。
此刻的他,脸上虽然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但那蹒跚的脚步却难以掩饰其身体所承受的痛楚。
而更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耳朵被阿颖紧紧揪住不放,阿颖娇小的身形站在一旁,看似柔弱,实则手劲不小。
雷霸一边苦着脸,一边试图挣脱阿颖的“魔掌”,但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紧的揪扯,疼得他直咧嘴。
他那原本威风凛凛的形象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狼狈不堪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戚福看着眼前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来,心中暗自思忖:看雷霸这副龇牙咧嘴的样子,就知道阿颖下手可真是毫不留情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戚福实在忍不住笑意,开口询问道,但言语之中却满含着关切之情。
只见阿颖缓缓松开了手,而一旁的雷霸则不停地揉搓着自己那已经发红的耳廓,咧开嘴巴嘿嘿一笑:“少爷,您别担心,没啥大事儿,就是这小丫头片子力气稍微大了那么一点儿而已啦!”
听到这话,阿颖却是轻轻地冷哼了一声,她的目光之中流露出了一丝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之色,没好气地说道:“我刚才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贼子偷偷潜入进来了呢,没想到居然会是你这么个大活人!”
说罢,她便将头扭向一边不再看雷霸。
此时,屋外皎洁的月光如水一般透过窗棂洒进屋里,恰好映照在了雷霸那张显得有些狼狈的脸庞之上。
一时间,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这笑声在寂静的屋檐之下不断回荡着,要将整个夜晚都给填满似的。
戚福脸上的笑意也同样在屋内久久不散,他用那温和的目光缓缓地扫视着周围的每一个人。
只见冯姨娘和彩君正用手轻轻捂着嘴巴,痴痴地笑着,她们的笑容就如同春日里悄然绽放的娇艳桃花一般,既有着几分含蓄之美,又散发着令人心醉神迷的魅力。
再看阿颖,则宛如一只乖巧温顺的小猫一样,静静地依偎在冯姨娘的身旁,那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里不时地闪烁出些许稚嫩与依赖的光芒来。
只见雷霸脚步蹒跚、一瘸一拐地缓缓挪动着身躯,好不容易才来到戚福的身旁。
原本豪放不羁的面容此刻却挂着一抹难以掩饰的窘迫笑容,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
当人们将目光移向他的眼底时,便会发现那里正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对酒的极度渴望!这种渴望似乎强大到足以令他忘却身上所承受的伤痛。
就在这时,戚福略带责备但又充满关怀的声音响起:“雷霸啊,你不好好在医馆里养伤,怎地又这般不听话,偷偷摸摸地跑出来啦?”
听到这话,雷霸那张粗犷的脸庞瞬间闪过一丝委屈之色,如同一个做错事被当场抓住的孩子一般。
紧接着,他老老实实地坦白道:“少爷呀,小的我真真是好久都未曾沾过一滴酒啦!每日里瞧着旁人开怀畅饮,我这心呐,就跟猫抓似的痒痒得很呐!所以今儿个实在忍不住了,就寻思着来您这儿讨点儿酒喝,哪怕只有小小的一杯也行呐!”
戚福听了这番话,心头不由得一软。
深知雷霸对自己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只是眼下雷霸身上的伤势尚未完全愈合,若是此时任由他纵情饮酒,恐怕于其康复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