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呼到门口了,又有一个新难题:行李箱被门槛挡住了。
而且由于我返程的时候物品激增(土特产、稿子、买的新衣服、化妆品等等),原本一个超大手提箱变成两个,重量也激增一倍。
我从没有像现在这么痛恨门槛!
是哪个傻缺发明的门槛?!是不是特地来为难我魇梦宝贝!
太阳公公伸了个懒腰,把阳光又往房里移了几寸。
我:“……”这还让不让人过活了?
我不知道为啥,悲从心起,再一回想这些天的不幸回忆,被老板职场霸凌、目睹阿雪的死、赶稿还赶到昏天黑地、火车晚点……现在连太阳都跟我作对!
你们是不是非要晒死我!
我抱着腿,低气压地坐在放鞋的玄关处,把头埋到膝盖上,身边裙摆如花朵散落,白色的信件就像是雪白的鸽子一样把我团团围住。
正当我趴在腿里自闭而不能自拔的时候,头上传来了一句有点熟悉、但是又好像被我遗忘到了记忆深处的声音:“……樱庭老师?”
诶?!
我抬起脸,一个人影有些迟疑地走到门口,将太阳一劈两半,他怀里还拘谨地夹着一个公文包,鼻梁上傻乎乎地戴着他那副时代性的圆框眼睛。
是责编二阶堂!
这声音一下子把我拉回了人间,要知道鬼是很容易情绪波动,或者做出一些有些偏激事情的,刚才的低气压要是我不管不顾的话,迟早会把我压缩到一个很不爽的境地,那搞不好就要见血才行了。
他简直就是我的救星!
二阶堂有些迟疑:“我前些天接到了老师的信件……”
我“腾”的一下从地上跳起来,非常热情地邀请他作为工具人的到来:”对!是我寄的!“
“您来的正是时候!能不能帮我一点小忙,把外面的手提箱拿进来呢?”我装作柔弱无依的软妹:“外面出太阳了……”
二阶堂恍然大悟,作为一个工具人,他自然是义不容辞地替我提起行李箱:“!”
我在后面无声地笑了出来。
毕竟是我作为鬼可以承受的重量,那必然是他这种文弱的人类菜鸡能轻松地拿进来的。
我假装善解人意地帮他收拾了一下必经之路上的信件:“请您小心一点,我的箱子挺重的,别砸到自己了。”
二阶堂好不容易呼哧呼哧把两个箱子分别扯上玄关,就被我一把接过:“好啦,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