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婪猛然睁开眼,顾冬和愣在原地。
他或许永远都不会忘记萧婪这个眼神。
恐惧,惊慌,无措,痛苦,乞求。
还有深深的绝望。
带着满身鲜血淋漓的伤疤,翻过山,越过海,却也只看见了更残忍的地狱。
老天不会救你,老天不会管你。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顾冬和许久都没说话,萧婪的眼神从最开始的混乱变化清明,像是冷静了下来,垂下眼睫,遮挡住湿润的、泛着水光的眸子。
“吃完了?”
萧婪开口,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光听声音顾冬和肯定不相信萧婪刚刚多么失态。
“嗯。”顾冬和开口,“本来想叫你回屋里睡,天气冷,小心着凉。”
“不碍事。”萧婪漫不经心的回答,起身将书放在茶几上,下逐客令“早点回去吧,挺晚了。”
说着走进厨房,又探出头来:“你洗碗了?”
“洗了。”
萧婪终于是改变了一直以来平平板板的眼神,带着惊讶的看他一眼。
“我走了,今晚多谢了。”
“嗯。”
萧婪靠着厨房的推拉门,手上拿着一个杯子喝水。
“喝热的,天气冷。”
顾冬和走前看他一眼,方才洗碗时就没看到有热水,这会儿也没烧。
萧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顾冬和想他估计省得麻烦,正准备穿鞋,又走回去帮他把热水壶装好水开了开关,才换鞋离开。
萧婪靠着厨房的推拉门,望着顾冬和走的方向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想。
直到热水烧好的声音惊了他一下,将水倒出来,端了一杯进书房。
对着电脑敲打着,打累了趴着眯会儿,本来萧婪一般也只是眯着不会睡着,今天确实几杯热水喝进去身体暖暖的,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再睁眼天已经亮了,趴着睡了一夜,睡得萧婪腰酸背痛,起来后发现鼻子有点堵,脑袋昏昏沉沉的,四肢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生病了。
萧婪暗骂了一声,头昏脑涨感觉骂人都不带劲。
于是郁闷地拿起手机点外卖,外卖来的间隙把剩下的内容敲完,发送。
外卖点的是萧婪喜欢的黄焖鸡,但是萧婪这时候一点胃口都没有,浅浅的吃了点充饥,拿起手机定个闹钟,就滚到床上去补觉了。
被子很厚,床垫很软,萧婪几乎是昏迷着睡过去的。
被闹钟闹醒时萧婪睁开眼缓了很久,难得的没做梦,但是身体状况好像并没有好些,并且有点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