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然受伤后运转真气施展“雷动风行”这等霸道至极的威猛招式,却又使这式倾其体内运转的真气形成的狂飙之势,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时突然改变攻击的方向,使他本在受了一记佛门“般若禅掌”的重创下已然受损的经脉再是雪上加霜。
施展出那必致人性命的招式后,他丹田里的真气便如是干枯的池塘一般,体内经脉大多已然闭塞不通。
如不是他师父及时出手施救,将他经脉中就要被淤血堵塞的任督两脉疏通,并使一缕真气护住他心脉,恐怕他早已形同废人,没有长时的疗伤和调理休养,恐怕他再没有能力施展所习的功法。
好在他与老和尚拼命之前,便使道家九字真言保持有坚强的意志和体魄,加之他心性并非那等受到挫败后便沉沦的人,在经过师父使深厚的内气疏通他闭塞的经脉的过程中,他已然能自行运转残存在体内的微弱真气。
在接下来辅以药物的疗伤之中,徐浩然在每日打坐行气理气,欲使体内气机瘀滞,阻碍经脉间真气正常运转的情况得以修复时,虽感觉调息吐纳虚空中稀薄的灵气,以及催动药物的功效,在循着大周天运转时没有达到想要的效果,但却是聊胜于无,比之刚刚受伤时的情况已然好了不少。
有道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想要使如此重的伤势在短时间内便有好转,几乎没有可能,除非有灵丹妙药,方能出现奇迹。
别说徐浩然当真是得天眷顾,天意都要使他成为站立顶峰的高士大能,成为这俗世中有呼风唤雨之能的奇人。
便是他每日不懈怠调理伤情,想方设法使雅州中药材种植园区送来的用于活血通络,滋养经脉的珍贵药材,按照“九鼎丹法”中记载的疗伤圣药的药材配伍熬制药物服用的过程中,却是被他突然想起在京城参与历练考核的秘境里,带出来的那数枚生长于如人手掌般摊开的树叶中托着的果子。
速使慕容红缨将他从京城回来芙蓉城时丢在别墅的背包找来,从中拿出在秘境中随意塞入背包里的果子,却是发现这当初青涩,没有成熟的果子,此时被早已枯萎了的叶片如是人手一般的握着,像极了他记忆里“九鼎丹法”这部上古医家秘典中记载的一味专门用于治疗修复练气之士经脉受损的灵药。
这才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想他当初在秘境中见得这果子有如被手掌般的叶片托着生得甚是怪异,在并不了解这果子究竟为何物的好奇心的驱使下,竟是鬼使神差的摘下来几枚放入背包里,从秘境离开回来芙蓉城后,因忙于处理公司的事而忘了去研究这几枚果子。
他却不知从秘境中带出来的这奇异果子,正是需要摘下来后便立即放置在没有阳光照射下的黑暗里,使其叶片慢慢失水枯萎并蜷缩包裹着果子,方才能成为疗伤的灵药。
亏得他当时忙于处理公司的事而忘了这几枚果子,否则,定会在不知这果子究竟为何物的情形下将之丢弃,或是随意放置于阳光下不闻不问,毁了这在如今被污染了的空气中不可能生长出来的这等奇异之物。
拿到果子的当晚,徐浩然就按照“九鼎丹法”中记载炮制修复经脉灵药的方法,先将其小心翼翼的放入纯粮酿制的白酒浸泡,待得包裹果子的枯萎叶片脱落过后,他方才将果子和脱落的叶片捞出放入炼制药丸的药鼎中,使一根银针挑破干蔫皱皮,又被酒水发胀,呈现出棕黄色的果子,使其果实中如豆浆般的汁液流出来后,便开始引火炼制起来。
随着药香味弥漫整个房间,徐浩然遂请坐在一旁看他炼制药丸的师父打入一缕真气于药鼎之中,随后熄火等到药鼎的温度降下来后打开药鼎上的盖子,便见得药鼎底部有一枚龙眼般大小,散发出异香的黑红色的药丸。
拿出药丸,徐浩然有些掩饰不住激动的心绪,在求得师父给他护法之后,竟是盘膝打坐在摆放于地面上的蒲团之时,便急不可耐的将药丸塞入了嘴里。
打坐运转体内微弱的真气催化药丸循着经脉运行之中,徐浩然当真没有料到这在秘境中感到好奇摘下来,随意丢在背包里带回来的果子竟有夺天造化之功效,他已然感受到受损的经脉犹如枯木逢春一般生出勃勃生机,体内微弱的真气仿若星星之火在燎原,那等周身舒泰的感受使得他大脑意识进入到一种玄而又玄,妙不可言的意境之中。
便是他这等忘我,不知时间流逝的打坐之中,盘膝坐在他对面给他护法,一直都在关注他身体变化的韦老道却是好生惊讶。
两日时间过去,见得徒儿灰白,失了精气神的面容竟是开始慢慢的红润起来,并展现出似玉般的光泽,且身周已然生成有道韵环绕的形态,韦老道心中的震撼已是无以言表。
他却不知徐浩然此时的大脑意识已然在不可捉摸,若有若无的天地之道中,似乎对从无生有,从有变无,周而复始,生生不息的奥妙有了更深的悟解,使他的身心都在经历着一次往更高层次蜕变带来的不为外人所知,便是他也无法言喻的神奇感受里。
所谓;不破不立,破而后立,大破大立,晓喻新生。
便是这般道理,使得徐浩然在遭遇全身经脉受创,丹田虚空,差点便沦为废人的危险境地里,对于道的认知又有不同的理解,得逆天灵药修复经脉的过程中,随着运转“太清玄元”内经心法,调息吐纳使大自然中稀薄的灵气转化为真气充盈虚空的丹田,他的体内正在起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使已然被修复的经脉更是柔韧,且还拓宽了不少。
而人体中的经脉于修行者来说,便如是大地的河流一般,河道越宽,积聚的水越多,其流速也是越发的汹涌。
又是两日时间过去,就在慧心老尼望着打坐中的徐浩然越发光洁如玉的面容忍不住啧啧惊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小子在遭受佛门“般若禅掌”的重创下又强行施展霸道之力,使得经脉闭塞,已然形同废人的偌大伤情竟是恢复得如此快速,好生震撼之时,却是见得他突地睁开紧闭的双目,口中发出如龙吟虎啸般的啸声。
便是这如龙吟虎啸般的啸声震得房屋作响,吓得居住在这处老宅中的所有人都感到惊惧之时,兄见得徐浩然起身站立,使一对精光闪烁的目光望着同样是盘膝打坐在他疗伤的房间里的师父和慧心老尼,接着便跪在师父的面前,甚是羞愧地说道。
“徒儿无能,牵连师父跟着受累,心中好生不安,如今徒儿伤势痊愈,定然会好生侍奉师父,以报师父大恩。”
听得徒儿伤势痊愈,韦老道却是欣喜地“哈哈”笑道。
“老子受累是小事,徒儿无须挂怀,你此番受挫,当好生总结经验,找出不足之处,他日对敌,不可再犯经验不足的错误,如今芙蓉城里风起云涌,各方势力云集,恐怕接下来我师徒的麻烦不少,好在你伤势痊愈,为师也能放开手脚应对那些不怀好意的宵小之辈。”
说完此话,韦老道又是放声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