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怜儿看到牛毛针的暗器对于岳柠歌来说没用的时候,脸上的狰狞也越发的诡异。岳柠歌一条鞭子扫过来的时候,她身形飞快地往旁边蹿,破晓之后,天色就开始泛白了,这个时候最适合岳柠歌战斗。她的视力越来越不好了。怜儿吃了几招,有些招架不住,引得岳柠歌不由得“咦”了一声:“不是强者?”当下在她面前的这个女人,并不是什么强者,甚至……连武者的气息都若有似无。凉凉也察觉到了:“她根本不是武者嘛。”岳柠歌泛起疑惑来,心道:“若不是武者,怎么会用武力来散发出暗器?”正在岳柠歌心下生疑的时候,怜儿忽然发狠,然后如狼似虎地扑向岳柠歌。此刻岳柠歌并没有发现自己的位置,等怜儿扑过来一心想要将她后往顶的时候,她眼角的余光这才发现,怜儿竟然是想将她重新拉回祭坛上!秘密就在祭坛!岳柠歌脚下发力,以武力将自己的身形稳住,紧接着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一把拎起怜儿的弱小到不堪一击的身躯,往那祭坛重重地丢了过去。本以为祭坛没了那根蟾蜍的柱子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幺蛾子,但当怜儿的身躯刚刚一触即祭坛中心的玉盘时候,怜儿整个人都被昏黄色的火光包裹了起来。“啊——啊——月神——我错了——月神放过我——我不想死!月神——”凄厉无比的惨叫声响彻云霄,在场的所有人都忘记了打斗,教众亲眼看到了这一幕,纷纷瞪大了惊恐的双目,也不知道是谁率先发出了惊声尖叫,而后便是一阵阵尖叫直冲云霄。等岳柠歌和魏越泽两人回过神来的时候,那祭坛的中间哪儿还有怜儿的身影,只有一片黑乎乎的灰,风一吹便什么都没了。“这,这也太邪乎了。”正文绝处逢生魏渊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重复了一句:“这也太邪乎了。”岳柠歌拧着眉,不知道这到底是如何发生的,只是知道,若方才怜儿真的得逞了,化为灰烬的人就会是她了。岳柠歌还想要靠近那个祭坛,只是刚刚才走了几步,霎那之间,地动山摇。魏渊一惊,飞身上前,想要揽住岳柠歌。只可惜祭坛往下陷落的速度甚快,快到魏渊根本来不及揽住岳柠歌的腰身,只能抓住她的手。岳柠歌哪里会想到祭坛会在霎那之间陷落,她回过神来的似乎,脚下根本使不上力气,身下是看不到底的深渊。岳柠歌一抬头,却见魏渊正紧张地抓住她的手。周围的土块已经松动,他这样用力只怕也撑不了多久。岳柠歌道:“你松手。”“我不会松手的。”“你不松手我们两个都会死!”岳柠歌怒极。如果老天爷真的要在这儿要了她的性命,何必让别人白白陪葬呢?再说了,就算要陪葬,也轮不到他魏渊呀!魏渊不肯松手,身下一些细小的土块都在慢慢的松动,地面已经被祭坛的极速下陷给扯裂开,根本承不住两个人的重量。“我让你松开!”魏渊咬牙,额上青筋跳出,他拼尽了全力想要将岳柠歌拉起来就得到了这么一句话?他不服气地说道:“我说过,这辈子都休想让我放开你!以前不会,现在不会,未来更不会!就是死,我也要拉着你!”岳柠歌的嘴角抽了抽,能不能不要在这个时候说这种晦气的话!不过也亏得魏渊的话让岳柠歌重燃斗志:“我呸!你这人真是缺德!我现在已经很不待见你了,你还想着死了之后再缠着我!妄想!”魏渊一愣,哪里想到都这个节骨眼儿上了,岳柠歌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他也懒得再去管岳柠歌到底在想什么,当下手上更是用力:“你赶紧找个借力点呀,我快使不上力了。”岳柠歌的两脚悬空着,她不断地荡来荡去地找借力点,可都没有找到。她忍不住往下一看,紧接着便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下面,可黑黢黢的一片,就是祭坛这么大的东西陷下去都看不到毛一片,他们如果落下去……都说在这种节骨眼儿上千万别东想西想的。正在岳柠歌胡思乱想的时候,魏渊身下的土块忽然松动的厉害,魏渊都还没有回过神来,整个身躯都往前面倾了出去,只有腹部以后的尚在地面上。就算魏渊腹肌了得,但也承受不住两个的重量,一刹那之间,魏渊甚至来不及惊呼,整个身躯就直挺挺地往前面栽了过去。千钧一发之际,魏渊一把将岳柠歌揽在怀中周围滚石频频落下来,不偏不倚地砸在他的后背、胳膊甚至脑袋上,他都忍住没有吭出一个音节。“哎呦——”重重的冲击力让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被强行弹开,幸好往下坠的时候,两个人都将武力给施展开来,所以就算有再强的冲击力也不过只是摔倒时候留下的皮外伤。岳柠歌滚了一圈之后才完全将外力给卸掉,她摇晃了下脑袋,又将武力运转起来,检查了下自己的眼睛,好在,没有散开。她真的很担心方才的冲击力会让她眼睛里面的断肠草剧毒散开,届时才是真正的没命。“凉凉,你没事吧?”岳柠歌蹒跚着站起来,心里有些担心。凉凉探出个脑袋:“我没事的,娘亲,不过这里距离地面好远。”凉凉这么一说,岳柠歌才仰起头来,的确好远!天空都应缩小成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模样,这样的高度,就算她攀岩再怎么厉害,也无计可施呀。“咳咳……”黑暗中传来咳嗽的声音,岳柠歌一愣赶紧道:“魏渊?你死了没?”“死不了。”魏渊气急败坏地闷哼了一声。这女人!岳柠歌赶紧将夜明珠给取出来,虽然只能照亮一点点的地方,但有光线总比没光线要好。跟着夜明珠的光芒,岳柠歌终于是找到了魏渊的所在,魏渊受了不小的伤,比岳柠歌想象的要严重的多。他的衣袍都被血水给浸湿,脸上都有些细小的口子,正在不断地往外渗着血。岳柠歌叹了口气,将他扶起来:“我都说,你没事救我做什么,你看现在是谁受伤比较严重。”“岳柠歌,你这个女人……”魏渊恨得牙痒痒,“你这叫以怨报德。”“我这是阐明事实。”岳柠歌仰起头,“你看那天空,这么高,就是我一个人上去也费力,现在还要拖着你。”“你这是在说我是拖油瓶了?”“是。”岳柠歌铿锵有力的回答让魏渊升起一种想要一头撞死的冲动!天啊,救救他吧,怎么会栽在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身上!扶着魏渊到一个稍微安全的角落,岳柠歌才将金创药给取出来为魏渊上药。虽然魏渊身上的伤口很多,但大多数都是被石块锋利的棱角在高速状态下割伤的,所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上了药之后,岳柠歌又检查了下魏渊的骨骼,确定了没有骨折脱臼什么的,才放心地送了口气。“你这手法,很娴熟。”魏渊的一句无心话,落在岳柠歌的耳朵里面却警铃大作。岳柠歌呵呵一笑:“这不是宋御医教的好吗?”她在营淄城的时候,就只和宋御医稍微走的近了些,当下也只能将他拿来做挡箭牌,反正日后回到了营淄城,魏渊也不可能跑到人宋御医的跟前去问。“你试着调息一番,看看有没有问题,如果没问题了,我们就想法子出去。”岳柠歌再一次仰起头,这落差实在是太大了,要上去恐怕不是什么容易的事。魏渊却意味深长地拉了拉她的衣袖:“其实我们可以不用上去的。”他一面说着,一面将用眼神示意岳柠歌往另外一个方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