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娰尊,相互瞒骗,相互利用,唯一能够确认的就是娰尊对她的兄妹情是发至内心的,如若不然,娰尊不会将娰族用来驭兽的短笛交托给她。基于此,岳柠歌很愧疚,也很内疚。她欺骗了娰尊。姜即墨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的事太难缠了:“你们这叫剪不断理还乱,我可告诉你,我身为大齐的营丘郡王,若是发现你做出任何对大齐不利的事情来……”“小舅舅,我不能保证。”“你!”“我只能保证,我不会让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岳柠歌趁着姜即墨没有发火之前赶紧道,“之前你也说过了,若是没有四位诸侯的谋逆,大夏还是那个大夏,而大夏之所以覆灭,现在我也摸到了一点点的门路,就是因为一个惹不得的势力,对不对?”姜即墨脸色大变,进而有听到岳柠歌继续分析:“是修罗魂殿吗?”姜即墨的脸色已经阴沉起来:“柠歌,许多事不是你表面看到的这样简单。”岳柠歌觉得现在越来越接近真相,可有时候真相却像镜花水月那般,让她看不真切,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前面挡着,她越是努力地想要往前走,越是走不动。“柠歌,身为你的挂名小舅舅,我有责任提醒你,做什么都好,别让关心你的人担心。”姜即墨叹了口气,他转念一想到如果岳柠歌在这边出了什么事,而魏越泽知道了,只怕要提到来找他算账。想到这里,姜即墨就在想自己是不是上了贼船。好奇心害死猫,都怪自己想要看好戏,想要听八卦,现在可好,将自己给套进去了。姜即墨颇为担心:“那你打算怎么办?”“我?”岳柠歌很有自信,“我自然是要去坤佑院。”“你又要进学院?”姜即墨惊呼,“你,那天道院怎么办?你可知道,明年就是大试了,所有的学院都在准备这场三年一度的比试,你进入了坤佑院,天道院怎么办?”姜即墨絮絮叨叨着,他很担心,岳柠歌如果代表坤佑院得胜,那她在齐国可就真的没有立足之地了。身为齐国人,居然帮着秦国的坤佑院进入大试,这是叛国!岳柠歌宽慰道:“小舅舅,你放心,别说是你了,就是坤佑院的人知道我是齐国的县主,也不会让我代表坤佑院参加大试的,难道他们不怕我是细作吗?”姜即墨想了想,说的也是。坤佑院的人并不蠢,不会明知岳柠歌是齐国人还要用她来参加大试,除非想输。“你是打算如何?”“我要引蛇出洞。”岳柠歌嘴角上扬,她有了主意就要去行动,这一次若是不能扯开娰尊的注意力就真的大件事了。“需要我帮忙吗?”“不用,有人已经盯上我了。”岳柠歌笑的眉飞色舞,“一旦我成功进入坤佑院,那么娰尊的注意力就会往这边倾斜,到时候你再在朝堂之上以外国使臣的身份搞些事情出来,让那国师不敢和娰尊接触,基本上……就可以将那个大周皇朝的人引出来了。”姜即墨嘟囔着:“我还以为你是要引娰尊这条毒蛇。”“他不是毒蛇,他是一只刚刚苏醒的雄狮。”正文泼脏水岳柠歌在老鸨子异样的目光之下和姜即墨分别后,翻墙回到苓郡王府的时候,好巧不巧的,秦无忧正好在高墙不远处的湖边饮酒。秦无忧背对着岳柠歌,但就在岳柠歌想要悄悄地离开这个地方时,秦无忧慢吞吞地举起酒杯来:“岳姑娘,这样晚了,相请不如偶遇,可否过来赏脸小酌一杯?”岳柠歌的脸皮抽了抽,她迈着极其不情愿的步伐走到秦无忧的身边:“苓郡王真是好雅兴呢。”“不及岳姑娘。”秦无忧指着桌上的地将姜即墨给推给秦无忧,一见秦无忧脸上稍有震惊,岳柠歌便道:“王爷应该查过我吧,那自然知道我所说的这个挂名小舅舅是谁咯?”“齐国营丘郡王。”秦无忧笑的很温暖,“本王久仰其大名,只可惜,尚未见面。”“这巧了,王爷信吗?明天他就要来登门拜访。”“营丘郡王到本王府上要作什么?”秦无忧隐隐觉得岳柠歌并不是单纯地顺便一提,而是十分有目的性的。岳柠歌饮完第三杯酒,然后站起身来,淡淡地目光落在秦无忧的身上:“明天王爷不就知道了?夜太深了,我就不打扰王爷的雅兴了,这酒,你慢慢喝,千万别醉了,否则明天在我小舅舅面前出糗,就不好了。”秦无忧的脸上从始至终都挂着温和的笑意,他目送走岳柠歌,脸上的笑才渐渐散去。灵甲赶紧从暗处走出来,正打算口诛笔伐一番岳柠歌的放肆,但又听的秦无忧吩咐:“明日,替本王去秀丽阁请师傅来为岳姑娘量身定做几套衣裳。”“嗯?”灵甲没有听懂,“主子,是给岳姑娘量身定做?”灵甲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方才岳姑娘才狠狠地数落了主子一番,这厢主子不发火已经算是有足够好的脾气了,现在居然还让他去定做衣裳?秀丽阁可是荡城最顶级的绣庄,基本上是王室御用的。岳姑娘……是给主子洗脑了?秦无忧站起身来,看着杯中的佳酿,嘴角微扬:“我同你说话,什么时候需要吩咐第二次了?”“属下知错。”秦无忧看着天空的那轮弯月,负手而立,荡城,真的要动荡一番了吗?第二天,秦无忧早早的就去上朝了。灵甲依着他的吩咐,去秀丽阁将量衣的师傅给请了过来为岳柠歌量衣。等秦无忧回府的时候,灵甲便来告知,齐国的营丘郡王姜即墨已经到了。秦无忧快步走进会客的大厅,便见姜即墨正在悠哉哉地饮茶。“营丘郡王这么好的雅兴,是什么时候来到荡城的?怎么一个随行人员都没有?”“本王什么时候来的,苓郡王不是知道吗?”姜即墨倒是不客气地说道,“苓郡王将我那外甥女安置在府上,不就是为了引本王出来吗?”姜即墨一盆子的脏水给秦无忧给泼了出去,幸好秦无忧在朝堂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否则还真的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