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养伤期间,赵书瑛带Lana来了几趟,画室的老师们也来过探病,而来得最勤的莫过于霍家人——小宝惹出的祸要发动全家人补,徐耘安再三推托也难以抵挡他们的热情:刘慧兰隔三差五上门给他做饭熬汤,而霍长新和小宝也时不时就来耍。
去拆石膏那天,见医院走廊上有体重秤,便往上一量,徐耘安窝在家的这段时间囤了快十斤肉。
霍长隽面带戏谑,语气也带着笑:“啧啧啧,再这样胖下去可要变肥猪仔咯。”
徐耘安瞧了眼玻璃窗上的自己,从前瘦削的脸上确实堆了点肉。霍长隽还偏要戳他酒窝捏他脸,更显得胖嘟嘟的。
“那你把我卖掉吧。”徐耘安慢慢向前走,踝关节还有些许不适感,医生建议他得多做康复训练防止肌肉萎缩或关节黏连。
霍长隽赶忙跟上前搀扶他,趁没人时迅速往脸上吧唧了口:“我不要,我摸过亲过的肉都是我的,别人都不能碰。”
回到家里,刘慧兰在厨房里忙活,小宝在客厅跟锅巴玩得兴起。说起来,之前霍长隽说刘慧兰对猫过敏,摆明是撒谎,锅巴明明跟他们一家都很熟。
刘慧兰不放心事事都放着让保姆来,还跟徐耘安吐槽她宝贝侄子不够细心。
徐耘安帮她择菜,忙替霍长隽说好话:“二婶,他挺好的,事无巨细都照顾到。”
之前刘慧兰老纠正徐耘安对她的称呼,还扬言不喊“二婶”就不应。
“二婶,不带这样的!”霍长隽给厨房给刘慧兰打下手,连忙抗议。
刘慧兰没理,转头就把一只白条鸡交给他处理,自己则洗把手去跟徐耘安一起择菜聊天。
借着这段时间的相处,刘慧兰基本摸清了徐耘安的情况,知道他母亲早逝而父亲又不疼他,还一个人在外留学打拼挺不容易的。难得这么优秀的孩子还懂事体贴,光是看他平日里耐心教导小宝的样子就知道是属于温柔类型的,跟这样的人过日子肯定靠谱又长久。自己那倔脾气的侄子可算捡到宝了。
“你妈妈要是知道了,肯定很高兴。”刘慧兰之前就跟霍长隽这样说。
霍长隽就知道刘慧兰喜欢安安这样的,颇为自豪地挑眉:“她见过,也很喜欢。”还有谁会不喜欢他的安安,反正他还没想到。
张罗好晚饭后一家子围坐在饭桌边。霍怀鸣在北城的大学教书,前些天到德国参加一个学术会议,今天也抽空上门拜访,全家凑齐了。
饭时,霍怀鸣给孩子们讲起在德国的见闻并科普欧洲历史,徐耘安留学那会儿顺道环游了欧洲的主要国家,对他提到的很多话题都能搭上话,饭后还接着在围棋盘上边对局边继续谈。徐耘安这棋艺还是跟徐初学的,可他们几乎没像这样下棋聊天。
霍长新怀抱小宝坐在一边观棋,好几次想提醒却被他爸拍手怼回去,最后实在忍无可忍,撺掇徐耘安赶紧下场,换他来亲自“教训”他爸。
霍长隽一展刀工,跟刘慧兰摆了个好看的果盘,端上来时恰逢霍长新输掉第三盘,耍赖说不玩了。
一家人又聊了会儿天,将果盘清空。到了晚上九点多他们才离开,小宝已经困得窝在霍长新怀里打鼾。临走时刘慧兰叮嘱徐耘安注意做康复训练,得空多来家里玩玩。
霍长隽送他们下楼后折回来,徐耘安目送二叔一家驾车离开后还倚在阳台。
锅巴卧在地毯上瞪着俩澄蓝色的眼珠子,被霍长隽拎回窝里勒令早睡。
“看什么呢?人都走了,”霍长隽从后抱着徐耘安稍稍离地,一步步挪向卧室,“该睡了宝贝。”
“晚安,宝贝。”
“嗯,晚安。”
灯熄,窗帘半敞开,徐耘安默默看着窗外,对面几户人家还亮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