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璟向后靠在了椅背上,神情淡淡,“坐吧。”
田晓禾忙搬了圈椅,隔着桌案,坐到了拓跋璟对面。
她心情愉悦,说话和平时一样,尾音都是微微上翘的,“你接受了我的赔礼,就算接受了我的道歉哦。之前,我对你有些冒犯,还占了你母妃的宫殿,但我真的都不是故意的。况且,你对我也十分不客气,就当扯平了嘛。之前的事情就算过去了,往后都不能再提了!好吗?”
她那双灵动的眸子带着细碎的晶光,一眨不眨地看着拓跋璟。
拓跋璟淡漠不语。
她等不及,忍不住扶住椅子的扶手,前倾着身子,又追问一句,“好吗?好吗?”
“嗯。”
拓跋璟定定地看了她一眼,阖上了眸子。
田晓禾眉眼弯弯,全是笑意,但她想到还有一件事没交代,忽而就变得有些心虚,声音也低了下来,“还有一件事情,想请求你的原谅……”
“什么事儿?”
田晓禾低头看着两只左右摇摆脚尖,“就……就你宫里,有没有多出几件衣服来啊?”
拓跋璟倏尔睁开了眸子,“你的衣服?”
田晓禾缩了缩脖子,“是我……我不是……”
拓跋璟冷声道:“田晓禾,你不是什么?你又不是故意的?”
田晓禾自知理亏,小声道:“我……我确实是故意的。我不想天天洗衣服,就偷偷塞了几件衣服到你的衣篮里面,对不起嘛。”
拓跋璟英俊的面庞都罕见地染上了怒色,可见气得不清,“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一个姑娘家的衣裙塞到我的衣篮里,宫里的规矩你不懂,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你也不懂吗?辽东郡连这个也不教你吗?”
这话说得就有些重了。
田晓禾来了脾气,也不顾及自己是不是理亏了,“不过就是塞几件衣服嘛,借你的丫鬟帮我送去浣衣院,有这么严重吗?男女授受不亲,衣服也授受不亲吗?知道你高贵了,衣服也高贵碰不得……”
她那张刚还阳光明媚的小脸,又鼓了起来,小巧的嘴巴也撅了起来,眸子里水光盈盈的。
拓跋璟顿了顿,移开了眸子,“是你做错了,又委屈什么?”
他不看田晓禾,对着外面扬声道:“来人!把那个送衣服去浣衣院的丫鬟带过来!”
他的声音带着寒气,田晓禾毫不怀疑,他会毫不留情地处置春桃。
她急了,慌忙站起身,“你干嘛呀?!是我偷偷塞的,跟旁人没有关系的!全是我自作主张,你要冲就冲我一个人来!”
她急得眼角泛红,声音也有些颤抖。
拓跋璟按了按额角,仍旧不看她,沉着脸不应声。
田晓禾见他不说话,急得不知道怎么办?
她心中无比懊悔,她就不该偷懒,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把别人连累了。
她平时不爱哭,但这会儿实在愧疚又担心得不行,她捂着嘴巴,强忍泪意去想要怎么办,不过实在是没忍住,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呜呜对不起嘛,都是我不好。我给你赔礼道歉,你想要什么赔偿都可以,虽然我家没什么钱,但我一定会承担的!你不要怪春桃好不好?”
田晓禾一哭,拓跋璟幽深的眸中都染上了冷戾,“哭什么?!说让你赔了吗?”
“呜呜呜那你……那春桃……”,田晓禾太急了,哭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干跺脚。
拓跋璟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在书房来回踱了几步,停下来,面向田晓禾,咬牙切齿道:“说你说不得,我自己的侍从,办事不力,给我惹了那么大的麻烦,我也教训不得?”
田晓禾吸了吸鼻子,讷讷道:“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