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定洲叉手行礼,称是。
然后,跟着王氏一起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他又不傻,王氏给他解围,他还不走,难道还要继续留下来当靶子。
到了正院,黄定洲在院子里见到那个眼熟的少女时,就心知,坑来了。
王氏看都没有看一眼跪在院中央的少女,直接带着黄定洲进了小花厅。
她坐在上首,面无表情地看着黄定洲,“是为娘疏忽了,十三郎已经到了少年慕艾之龄,只是你以‘为祖父买祝寿礼’为由,去私会商女,实在不妥,你阿耶是辅国大将军,你作为嫡系血脉,你在外的言行,都会影响到府中其他兄弟姐妹,你日后行事,当慎独端庄。”
她见黄定洲要回话反驳,当即打断他,“不必多言,李酒商已经将她送予你做侍婢,此次荒唐之事就此作罢,你带她回去好好安顿,你未成亲之前,不可令她诞下子嗣。”
黄定洲:“……”
话都被她说完了,他还能说什么?
这就是亲生和非亲生的区别?
实在太可笑了。
他被刺杀,安慰的话没有,被诬陷连查都不查,就先把帽子给他扣紧了,生怕他跑了。
要不是他得知身世真相,那他今日恐怕要委屈惶恐不安到无心读书的地步吧。
就算是养狗也能养出感情来吧?
看来在她心中,他连狗都不如。
黄定洲连请安的话都没有说,就被王氏身边的侍女,请出了花厅。
他看了眼依旧跪着的少女绪晚,“别跪了,跟我来。”
绪晚闻言看向他,眼眶泛红,柔顺的乌发凌乱,红润的唇微颤抖,“对不住,是婢连累郎君了。”
她深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品性败坏,非但知恩不报,还要恩将仇报的恶徒。
愧疚、愤怒、尴尬,五味杂陈的极端情绪,几乎要将她淹没。
在黄定洲看来,他像是个被刺杀后,顺手做好事,却遇到仙人跳的傻子。
而且被泼了这污水,比刷漆还牢固,洗不清了。
黄定洲垂下眼眸,没去看她,自顾自地面无表情往前走,没有再多搭理她。
绪晚撑着疼痛酸软无力的双腿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跟在黄定洲身后。
黄定洲让院子里新来的管事安顿了绪晚。
他接下来更加刻苦努力地读书学习,日日勤学不辍。
在晋朝,生源分为生徒和乡贡,分科取试。
生徒作为中央官学生源,考试分三步,首先通过书院试,然后礼部试,其中有区分进士、明经、秀才、明法、明字、明算等科目,通过后,最后才能参考吏部试。
乡贡则是地方官学生源,需要先通过州县考试,才有资格进入礼部试、通过后,再考吏部试。
黄定洲复习的明经科,包括帖经、墨义、时务策。
明经科考试须先试帖经,略问大义,取经义精通者,放及第。
主要考查儒经或道经的内容,以填空题为主。
主要方式,是掩其两端,中开一行,“裁纸为帖”。
且每帖空三字,由考生联系上下文填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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