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知道得挺多的。”
许旦摇摇头,说:“有些是从我爹那里知道的,有些是我从皇上去年下的罪己诏中推测出来的。”
“罪己诏?”闻许言惊讶道,“皇帝去年下了罪己诏?”
“嗯。”
“那这个皇帝还不算无药可救。”
“那是因为现在这个天下表面上和稳,但内里早就被蛀虫吃得摇摇欲坠了。皇上看到了,看到他晚年糊涂造成的后果。他不得不下罪己诏安抚民心,其中关于章德太子的事,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表哥能看出这点,你也是非池中之物。”
“表妹,你莫高抬我了。”许旦摆摆手道。
“那这和如今的瑾王有什么关系?天塌下来也和他这个傻子无关了。”
“非也!这正是我想和你说的,这正和瑾王有密切的关系。”
闻许言愣了一下,道:“什么意思?”
“从两个月前,就已经有人传皇上要诏瑾王回京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难不成是要诏李玉书回去继承皇位?”闻许言开玩笑道。
闻许言自个乐了一会儿,看到许旦严肃的表情,笑容顿了顿:“别开玩笑了表哥,痴傻之人怎么继承皇位?你不如说母猪会上树。”
“这痴傻病未必不能治。且不说痴傻病能治好是有先例的,再说皇帝陛下早已下诏寻天下能医进京,名义上是给四公主殿下治病,但有许多人猜实际上是给瑾王殿下准备的。”
“……你们这里的医学已经这么发达了吗?”
许旦不知道闻许言为何有这感慨,但也没细想,而是继续道:“况且,国师大人即将出关,国师大人无所不能,说不定有办法。”
“什么国师大人那么神?未免有些迷信了吧?”
“你不懂。国师大人是神明。”
闻许言不屑地“嘁”了一声。
“言儿,不可对国师大人不敬。”许旦蹙眉道。
“知道了”闻许言懒得纠正这些古人封建迷信的思想。
“我说那么多,你可明白?”
“不明白。”
“即使瑾王殿下痴傻,皇上还是如此看重他。你想想,那些皇子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对瑾王殿下?”
“这一切不过是你自己的猜测,说不定皇帝并没有你说的那些意思。”
“对,是我的猜测。但既然我能有这种猜测,那么那些京城中的各种势力必定也会有此猜测。”许旦说,“所以你觉得他们一旦有了这种猜测,他们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还是任由猜测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