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闻许言明白了,许旦说那么多不过是想说现在有很多人想杀李玉书,她待在李玉书身边十分危险,所以她如果真想平稳地过日子,那她必然要离开李玉书。
“想明白了?”许旦看闻许言深思的神情,就知道她想明白了。
闻许言点点头。
许旦放了一半的心。
“但是,”闻许言又问,“为什么你们会猜皇帝宁愿花费大量物力财力为瑾王治病,而不是从现有的皇子里面挑一个继承皇位?皇子里也并非全是废物吧?”
“这就是我说的前话的目的。一、我们都知道以前皇上对瑾王殿下的恩宠有多盛。二、也许皇上对前太子和瑾王殿下的愧疚随着年老愈盛。三、我自己猜的,如今的天下,只有之前的瑾王殿下能力挽狂澜。”
“哦。”
“所以,表妹,跟我走吧。”许旦第无数次劝道。
其实许旦以上的这些话都是他的肺腑之言,他不知道面具人为何要他带走闻许言,但他如此努力劝闻许言也是有他自己的真心之意的。他分析的瑾王处境一点都没错,他说他是猜的,其实他已经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事实。许旦有自己的消息源。
“不。”闻许言摇头道。
“我同你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愿意离开他?你怎么这么固执?”许旦恨铁不成钢道。
“你只跟我说了在瑾王身边的弊,但你没说利。”
“弊大于利!”
“但目前是利大于弊。一切事情都还没发生,没必要这么杞人忧天。”
“这怎么会是杞人忧天。若是事情发生了,就晚了!章德太子何等聪明,还不是死在了一场所谓的自然火灾里了?”
闻许言沉默了一下,许旦说的并无道理,从个人利益出发,她应该早走早好。
但她一想到她要走,第一个念头居然是:那傻子怎么办?如果真有人害他,没有人护着他,那他岂不是死得嘎嘣脆?
闻许言对敌人确实干脆利落,毫不留情,但对她认为的自己人,实在是狠不下心。否则她也不会在末世里任劳任怨地当城主,为一城百姓的生死存亡,呕心沥血,薅秃头毛。
闻许言叹了一口气,默默地在心里给自己画一条底线,如果在李玉书身边真的威胁到了她的性命,那她一定毫不犹豫抛弃李玉书跑路。
“表哥,我心里自有衡量。若是到了我感觉到威胁的那天,我一定走。”
“到时候,可能不是你想走就能走得了了的。”许旦幽幽道。
“我想走,天皇老子来了也拦不住我;我不想走,即使把我五花大绑绑走,我也会切断绳子再跑回来。”
许旦看了闻许言许久,末了,叹了一口气,无奈道:“罢了。我劝不动了。你以后,好自为之。”
“表哥,你放弃了?”
“嗯,放弃了。”
“那我们来谈谈,是谁指使你让你带我走的吧?”
许旦的表情僵了僵,拱手道:“表妹,告辞!”说完迅速跑路。
“喂!”
“她还是不愿意走?”李玉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