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策马飞奔,因丧尸的追逐不知不觉和大部队脱离了。两人一马闯进了一片密林,又根据密林的复杂地形,甩开了丧尸。
“停——停一下。”闻许言说。
姚崇君勒住马,停了下来。
闻许言迅速跳下马,眸子泛红,脱了自己外衣用刀划成几截,对姚崇君说:“我完了,我刚才被咬了。快,”她给姚崇君递上布条,“快绑住我!”
姚崇君瞳孔骤缩,上上下下扫了闻许言几遍才发现她手臂上有一个伤口,他没接布条,而是抬起她的手臂,眼中罕见的焦急:“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
“别问什么时候了!”闻许言着急道,“你快绑住我!我变成丧尸你肯定打不过我!快点!”
姚崇君咬咬牙,还是听闻许言的话把她绑了起来,之后又去捡了几条树藤捆了几圈,捆得严严实实的——闻许言要求的,她的原话是“我疯起来自己都怕!”
闻许言坐在地上,靠着树干,身子一阵泛冷一阵泛热,心中想吃新鲜血液和肉的渴望越来越强烈,眼睛越来越红,趁着自己还没失去理智,她赶时间说遗言:“姚崇君,我、我真疯了之后……你把我杀了也好,留着我也好,呼麻烦把我的遗体送去给李衡珏……”
姚崇君紧紧抱着她,摇头:“不不不,你不会死的……”
“你能不能离我远点,等会儿我转头就能咬到你了傻逼!”
“我不会离开你的,言儿。”
闻许言:“……嗷”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吼声。
“我特么死了都不能回到他身边吗……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没有结果的。我真的求你了,别做男二,男二没啥好结果。你做自己的男主不好吗?”闻许言劝了几句,姚崇君越抱越紧,差点把她勒断气,她默默把视线从姚崇君鲜嫩可口的手上挪开,“你是想让我还没疯就死在你怀里吗?”
姚崇君松了松,不说话。
闻许言继续说遗言:“帮我把我交给他,说我爱他。让他把我的尸体烧成骨灰,然后再埋在他寝殿旁的一棵树下。对了,”她突然想起她前世看过的某些变态偏执狂小说,“我不确定他会不会疯,但悲伤过度可能会做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事,你要跟他嘱咐一句,说骨灰千万不能吃,不然可能会拉肚子。到时候我可能会变成一坨粑粑……想想真是可怕呢。”
姚崇君莫名地头皮一凉,难以理解但又有些难过道:“你脑子里到底在装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此时又是夜晚,他怕出去找路遇到毒尸会死得更快,他早就带闻许言走了,也不会让她在这里扎他的心,听她说她给另一个男人的遗言。
闻许言嗷嗷嗷叫了几声,突然悲从中来:“嗷我他大爷的还没和李衡珏成亲就被你劫出来,现在都快死了……呜呜呜呜我喜欢他两世,竟然都还没来得及和他做、爱、做的事呜呜呜呜嗷嗷我他么亏死了呜呜呜呜呜啊嗷嗷嗷我死不瞑目!”
闻许言悲着悲着就疯了,逮着姚崇君就咬,幸好姚崇君躲得快。
姚崇君皱着眉,手足无措地看着闻许言五官狰狞,冲他龇牙咧嘴。
“言儿……”他想靠近,又被闻许言吼地一声吓退。
突然,姚崇君听到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传来脚步声。他赶忙把剩下的布条塞到闻许言的嘴里,堵住她的声音,然后抱着她躲到灌木丛中,警惕地盯着脚步声方向。
“奇怪,明明是在这啊……”司临拿着一个吊坠现出身,疑惑地左右探查,像是在找什么。
姚崇君看到是司临,松了一口气,惊喜喊道:“国师!”
司临一回头,看到姚崇君抱着被捆得紧实的闻许言出来,他还没来得及怒斥姚崇君,就看到闻许言猩红的眼睛,愕然道:“她被咬了?”
姚崇君放下闻许言,沉重地点点头。
司临靠近闻许言,仔细检查,说:“三代目丧尸,还能救。”
他从空间铃铛里倒出几十管药剂,他蹙眉沉默地看着这一地的药剂,半响,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看向姚崇君道:“我忘了哪个是解药了。”
姚崇君:“?”
姚崇君:“……”
姚崇君又不敢骂人,怕得罪了闻许言的师父以及目前的救命恩人,只是眉头皱得死紧,翻看地上的各色液体药剂,但是看不出什么名堂。
“呜呜呜呜……”闻许言还在疯狂地挣扎,手上和脚上的树藤已将她白嫩的皮肤磨破,红肿不堪。
姚崇君从闻许言身上收回目光,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对司临道:“我看这些药似乎都有两种。你一一在我身上试过,若是能找到解药,就能给言儿用了。”
司临怔了怔,慎重道:“敦纯王,你要想清楚。试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万一你对其中一种药过敏,或者这里面没有解药,你极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姚崇君又看了闻许言一眼,眼中都是心疼,道:“管不了这么多了。”
司临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姚崇君去找了许多树藤,将自己的衣服割成一条条的,然后叫司临先把自己绑起来。
姚崇君坐在闻许言身边,仰视司临,等着司临绑他。
司临又再三问姚崇君是否确定,姚崇君点头,他叹了一口气,只好将姚崇君绑起来。
姚崇君趁着司临绑他的空隙,沉思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将闻许言的遗言说出来,其中夹杂着他自己遗言:“……将我和言儿的骨灰掺杂在一起,再交给李衡珏,这样即使李衡珏想分开我们也不可能了。对了,一定要告诉李衡珏那个伪君子,骨灰不能吃,否则会毒死他——当然,如果我能毒死他,也是一桩功德,但言儿不喜欢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