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许言错愕:“赈灾粮?!赈灾粮怎么会在一个贼窝里?难不成是他们抢的?”
李衡珏摇头,言语不悦道:“是有人把赈灾粮寄存在这里,然后将陈米夹杂泥沙当成赈灾粮派发给百姓。”
“是谁中饱私囊?”闻许言看着满地的粮食,怒火丛生,咬牙切齿道,“老百姓的救命粮也敢偷!混账!颍州知州是废物吗!”
“说不定是颍州知州监守自盗呢?”李衡珏说。
闻许言愣了愣,突然想起之前许旦说过,皇帝知道这个天下已经被蛀虫啃食得摇摇欲坠了。原来这些蛀虫已经明目张胆到了这个地步。
闻许言气得无言,她在这里并不是当政者,什么都干不了。又气自己明明说好了这世好好自私地活着,不要再操别人的心,但遇到这种事还是气到爆炸,恨不得给颍州知州上狗头铡!
“若是这种地方高官腐败现象已成普遍,”闻许言凝重道,“天下将大乱。”
李衡珏第一次看到闻许言这忧国忧民的一面。以前的她似乎除了自己和瑾王府的事都不想管,过得懒散又潇洒,让李衡珏不由得被她吸引。如今再看到她这一面,总觉得她对他的吸引力加倍了。
“看我做什么?”李衡珏奇怪的眼神让闻许言有些不太自在,瞪了他一眼。
“没什么。”
闻许言轻哼一声,转身继续往楼下走,底下的两层都是粮食。
怪不得有些门窗都没关,原来是给粮食通风的。
闻许言:“走了。”
两人又回到原来刚进来的地方。
李衡珏正想再带人下去,却见闻许言直直地看着他。
李衡珏:“怎么了?”
闻许言:“你们颍州军能不能管?”
李衡珏微挑眉:“我们只管地方军事。”
闻许言表示失望:“哦。”
李衡珏又说:“但将军可以向上弹劾。”
闻许言:“能上到哪里?”
“那要看将军有多努力了。”
闻许言静默片刻,突然问:“中央派到颍州赈灾的钦差大臣是十一皇子吗?”
李衡珏惊讶闻许言竟然这么敏感,说:“为什么这么问?”
“你就说是也不是?”
“是。”
闻许言冷笑一声,道:“那你们别弹劾了,准备迎接农民起义吧。”
“朝中也许还有为民请命的好官。”李衡珏说。
“好官能敌得过皇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