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说来,她在公共场合露出尾巴这事本身就违反了《守则》,回去还得跟黄会长报备,也不知道会受什么惩戒,可不敢随便应承给其他人看尾巴了。
安宁听完这话,面有失落,但还是开解她道,“没关系。我想教你画画并不是要挟你当我模特的意思。”
她顿了顿,“其实,我一个人在这很寂寞,我一直想有人能陪陪我。”
海照月看着安宁,她低垂着头,似乎不想让人看见她的表情。
她又想起那天分别时,安宁扒在栏杆上目送她的场景。
她才不到18岁,就要被成天关在这里。
就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笼子再豪华又怎样?
她真正想要的是自由。
海照月瞬间有一丝心疼。
她放柔了声音正要安慰她,却猛然听见书房的窗外响起“咚咚咚”的敲玻璃声。
两人转头看去,只见一只浑身粘着草叶的潦草猫猫正龟缩在窄窄的窗台上。
它毛色雪白,穿着一件V领白背心,脑袋紧紧贴着玻璃窗,五官都挤到有些变形,那双紫水晶般的大眼尤为瞩目。
此刻,它正气愤地盯着房里的两人。
见两人注意到它,它张嘴“喵”了一声。
可惜,玻璃隔音效果太好,基本听不到,也不知它在窗外待了多久。
安宁揉了揉眼,错愕地看向海照月,“这……不是……你的猫吗?”
*
“你知道错了吗?!”
海照月背着手,看着在院子中央罚站的猫猫,生气地质问。
她手上拿着一本书,褚褐色的封皮上低调地印着几个大字:
世界文学宝库系列⑨安徒生童话。
这本书是她临走前问安宁借的。
据说里面有安宁提到的那个关于美人鱼的故事。
她想看看人类是怎么描绘鲛人的,所以把这本书借了来,约好下次见面时再还给她。
她刚回到家,连书都没来得及放下,第一件事就是教育猫猫。
“你知不知道安宁有心脏病?你还那样吓她?”
罪魁祸首梗着脖子,耳朵抖了抖。
有歉意,但并不多。
见它这样,海照月忍不住拿着手上的书卷起来,敲了一下它脑袋。
她没用力,既怕敲坏了书,又怕敲坏了猫。
敲完之后她赶紧将书摊平,还好,装帧光洁如新。
苗仲煜在海照月身边这么久,连句重话都没被说过,乍然挨了这么一下,他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见她家暴完自己不仅漠不关心,还急着去看那本破书,顿时倍觉受伤。
“嗷!”
他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