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月是哭着说出这么长一段话来的,秦玉染听着也没法动容,毕竟他这条命本来也不是靠温白月生辰八字旺来的。“你说让本王放了你?还想着逃离王府?”温白月不说话了,他缩在床上一角,感觉到秦玉染看他的眉眼目光里都闪烁着很危险的气息,他很生气,想要把自己活活吞掉的那种感觉。他就是说说而已呀,秦玉染真的要杀他了?温白月突然浑身一抖,大着胆子想要从床上坐起来,然后翻身下床逃离这个如夜叉一般可怕的人面前。秦玉染当然不会让他逃跑,他又揪着温白月的衣服,将他拖回床上,然后转身将整个寝殿的门都给关上,拴死。把门口守着的下人们吓得纷纷跪地不敢再上前一步。要是里面的小夫人犯了什么大错,小夫人尚且可被饶过一死,那拿来泄愤的人就是他们了。温白月还想再起身,秦玉染拿一只手压得他动弹不得。温白月面上不敢再忤逆秦玉染了,心里在不断骂娘。这个狗日的秦玉染,也不知道今天发什么疯……他不就是弄坏了寝殿的一扇窗户纸吗,再把柜子里上好的绸缎都拿来糟蹋了……何至于秦玉染这么对他大动干戈?那边温白月思绪在千回百转,这里秦玉染也在专注着想事情。他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治温白月的罪了,一想到上一次马鞭给他造成的伤害,他就不敢再轻易用武器,但如果要他轻饶了他,那也绝无可能。这么想着,秦玉染看了一眼还在不断挣动的温白月,都这样了还不老实?他单手又把温白月一手按到床上,用另一只手狠狠地揍了一顿他的屁股。温白月凄厉的惨叫声连外面跪着的下人都不忍心再听了,无奈何他们又不能捂住耳朵。一顿毒打后,秦玉染停下了手,他看着温白月哭得小脸红彤彤,梨花带雨的模样甚是怜惜,之前还气结的烦闷情绪被一扫而光。“知道错了吗?”温白月用沙哑的声音回答他:“知…知道了。”这声音听得秦玉染又是胸口一热。他觉得,他还是想要早一点将温白月整个人吞吃入腹,生米煮成熟饭,一直放任温白月这样下去,他自己也容易患得患失,总觉得他的小娇夫下一刻不是要逃跑了,就是去寻短见了……想必温白月也是如此,他们新婚好几日,却一直没有同房,他也同他一样患失心里没将自己当成王府的正式夫人吧?“你等着,本王去拿个东西来。”温白月一脸茫然:“???”他又要去拿什么新型武器揍我?小娇夫被拱了秦玉染也没让他的小夫人等太久,他很快就回来了。说是去拿东西,其实也就拿回来一个小盒子。温白月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拿来打他的都好说……秦玉染也是很大方,见温白月对他拿过来的东西很是好奇,直接拿到他跟前,坐在床榻边,摊开手给他看。温白月瞥见的是一个盒装物,这个看起来像是女儿家家保养用的珍珠粉。打开来一看,还真的是有带粉末型的膏状物……这…这是……王爷是要跟他聊什么闺房间的私密话题吗?平时不可告人的,比如堂堂七尺男儿竟喜欢涂抹珍珠粉?温白月好奇问:“王爷竟也会保养皮肤?王爷平时都用这个吗?”秦玉染面色不改:“这不是本王用的,这是给你用的。”温白月呆愣:“什…什么?女儿家的东西我才不要用。”这王爷又是搞哪一出?秦玉染挑眉:“你确定你不要用?”“我不要!”“好,等会别哭。”温白月:“???”……温白月的惨叫老远就能听到了,刘管家和账房先生柳青叶正好有事要寻王爷商量,书房里没寻到,就寻到这里来了。温白月的那个杀猪般的喊叫声听得他们头皮发麻。刘管家老脸通红,长在人中处的胡子被他吹得老高,他这是被气的。“这…这大白天的,简直有辱斯文,实在是太不像话太没礼数了,王爷和小夫人实在是没个规矩!”说到后面,刘管家语无伦次,就一个劲地在说他们成何体统,恨不得当场把儒家十三经里面的《周礼》、《仪礼》、《礼记》全部搬出来再给他们上一堂课。哎,王爷的长辈里,现在还能教导王爷的,就只剩下太后娘娘一个了,她是在宫中轻易出不来,王府的事情她更是没法管。刘管家真担心这样下去,外面对七王爷也就是安远王的风评传闻会越传越坏。柳青叶轻声笑了下,替王爷说话道:“刘叔莫怪,王爷刚及弱冠,与小夫人又是新婚燕尔之际,难免新鲜劲还在,等过一段时间,自然而然就会好的。”“老夫是怕等不到那时候,王爷已经声名狼藉了……”柳青叶还是笑着摇了摇头。“走吧,让门口小厮通传一下。”刘管事双目瞪圆。两人走近了,看到外面一屋子奴婢小厮都在罚跪,这是为何?其实这些人也不想的,只是他们听到了里面那些,实在是害怕得不行,非礼勿听,非礼勿视。刘管家叫起了王爷身边专门伺候的小厮陆安。“还跪在这里干嘛?进去提醒王爷,就说刘管事和……”刘管家抬头看了一眼柳青叶,“和账房柳先生有要事求见。”陆安战战兢兢,一脸赴死的模样进了王爷寝殿。随后,他马上就出来了。“刘叔,柳先生,王爷有请。”刘管家黑着脸,既然王爷不是自己出来,而是吩咐他们进去,那不管里面有多闹腾,他们也只得进去瞧一瞧。寝殿内的装饰实在是不堪入目,绸缎被扯得遍地都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殿里养了多少只性子狂野的小猫小狗呢……待刘管家和柳青叶完全进屋后,温白月还在喊疼喊个不停。好在王爷和小夫人都还算衣冠得体,没有让进来的人太尴尬。刘管事自然不是单独一个人来找王爷的,他也有随行负责拿纸笔记录事务的家丁跟着。柳青叶身边也带着算学小童,小童只有六岁,听着这些也不太懂,只以为夫人受伤了,王爷在给他涂抹药膏。秦玉染用眼睛余光扫向他们,他看见那些个王府的幕僚们看他的眼神都奇奇怪怪的。是他平日里看起来太端庄了吗?门口守着的丫鬟小厮也是,他们不敢抬头,但想也知道,那些个下人们肯定是觉得他们在里面做什么龌蹉事情了。尤其是青兰,脸色通红一片,她想不到王爷和小夫人在房事上居然如此厉害,她的主子今日是初次承欢,作为承受方难免痛苦了些……秦玉染不等刘管事先发话,他先额头爆满青筋的骂温白月:“你他娘的,你挣动得厉害,本王都没有进去,你喊疼个屁啊?”刘管事真想制止道:王爷,注意礼节!秦玉染把府里人都叫进来,一方面也是为了自证清白,他才没有虐待小夫人,没有对他用强。温白月哭得也是令他心烦意乱,他实在太能哭了!也许也是因为看到他痛苦,秦玉染才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他素来不喜外间那种强抢民女、无恶不作的恶徒段子,所以他自己也不会做这种无耻的事情。秦玉染安抚了一会儿温白月之后就跟刘管家柳青叶他们又去书房处理事务了。说是安抚,其实就是:“不许哭了,你都让本王跟着你一起脸面丢尽,是不是还想再尝尝板子?”温白月马上收声。秦玉染走后,就只留了温白月和他的丫鬟在寝殿,其他人都各忙各的事物去了,一个个溜得比兔子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