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小心翼翼地开口:“那王爷有想到什么应对措施吗?能救青枫还有我们王府的……”“暂时还没什么头绪,青枫是肯定不会出卖王府的,他就算粉身碎骨也不会说出任何一个对我们不利的字。”温白月叹了口气:“但是我们就算牺牲掉青枫也不能洗脱罪名吧,皇上仍然会觉得是王爷干的,真凶得了王爷您这个替罪羊,现在依然逍遥法外,没准儿下次还会再犯案。”“……”怎可便宜了这个真凶?“王爷,我们必须要推翻青枫去犯案的可能性,他在王府时的功夫如何?能做到一个人无伤去杀四王爷一个府一个家族吗?”“青枫的武功是顶好的,特别是他的轻功师承名师,在京州已赋盛名,让他很短时间内杀四皇兄一家并无不可能。”“……嗯,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再找下一个突破口,王爷,您可知道,这次四王爷被杀,最大的获利者是谁吗?”“获利者?”“就是最大受益人,得好处最多的那个人,任何人做事,只要不是疯子,总归不可能无缘无故,没有目的性地去做,在这次事件上,王爷您觉得是谁获了利?”“获不获得了利不清楚,我估计凶手就是想借皇上的手除掉我,除掉我之后,就能让他获取最大的利。”“那谁最希望王爷您死呢?”“巨傲帮……或者三王爷,但三皇兄绝无可能会去杀玉享的,玉享可不像我……就算他急于除掉我,也不可能……”“王爷觉得三王爷秦玉峰也对您有杀心?”“那是,他恨我夺了母亲的宠爱,所以他想除掉我泄愤。”“仅仅只是这样吗?他就不想在除掉你之后,再当个皇帝什么的?”温白月说得很小声。“在皇宫里说这个,本王看你是不想活了。”秦玉染又咳嗽了几声,咳得厉害了他赶忙用袖子捂住嘴。“王爷,我们这是在分析案情呢,所有可能性都是要假设的,王爷觉得三王爷他想当皇帝吗?”“哼,就他……”看着秦玉染一副不齿他三皇兄的模样,就能猜出来三王爷秦玉峰并不想夺位,那他派人去杀了远在江南的四弟,仅仅只为嫁祸给七弟,报复自己母亲对小儿子的宠爱?一个不想夺位的人怎可能大动干戈,有这野心还不如直接当上皇帝了给他母亲看呢。何况秦玉染也说了,他并不觉得他的三皇兄会去杀他的四哥玉享……所以是三王爷干的这个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只能另外再假设一个人选了。“王爷您前面还说了巨傲帮,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帮派?”秦玉染简单为温白月介绍了一下这个巨傲帮,他就是如今京州以及附近几个城市最大的帮派势力,他们还经常行善扶贫,所以名声还算不错,只不过暗地里也经常做一些不好的勾当,别人不知道而已。温白月问:“一个江湖帮派为什么会想要对你不利?他们肯定也有他们的幕后势力,效忠于谁?或者谁与他们结盟,互惠互利的人又是谁?”“白月,真看不出来,你还挺会分析案情的,你究竟从哪儿学来的这些?”一不小心说嗨了。温白月想说以前寒暑假一千多集的名侦探柯南他是白看的吗?这不,在这里他就用上了,其实也就几个基础的逻辑分析,他在外面看的透彻,秦玉染是局中人,难免有的时候他会看不清楚。没事的,我会帮你。温白月现在很想大着胆子去抚摸一下秦玉染的肩膀:“谁让我们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呢?”小娇夫探案了秦玉染也没有太纠结他是从哪儿学来的,他说他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秦玉染心里有了些暖意,温白月是他的小夫人,心里肯定也是向着他的。不等温白月抚摸他的肩膀,秦玉染先站了起来,将面前的温白月搂进怀里。“左右无事,想也想不出办法,不如今晚我们先……”这是破罐子破摔了还是烧糊涂了?温白月忙挣脱开他:“王爷,您在说什么?我们还得去救青枫呢!”秦玉染他怎么能做到的?一点儿都不关心属下的死活。还有病这么重,发这么高的烧都不忘思淫欲。温白月真怕他一会儿要是真暴毙了太后肯定要拿他是问。“你有主意?”秦玉染语气漫不经心。温白月点头道:“用排除法也能猜出来凶手是谁,皇上自然用不着耍阴招陷害于你,你要是再死了,太后有得闹了,他在宫中还有清静日子可过?至于三王爷,您前面也说了他不会害秦玉享性命,那就只剩下一个远在边境,现在正在和突厥人打仗的大王爷了,好像是叫他定北王?”“对,定北王,秦玉勉,父王在世时最早拟定的太子,本来他排在兄弟几个的首位,继承人的位子也应该是他的。”“那后来,先皇怎么改变了主意?”“因为先皇更喜欢他的二皇子,秦玉景,这本来是不应该的,大皇子那时候已经是太子了,废了他,却改立二皇子为太子继承大统,这怎么想都觉得欠缺思考,除非是先太子犯了大错。”温白月想,这皇室家族果然是异常复杂啊,不是被废就是被杀,哪里过得有平民百姓那么快乐无忧,偏偏很多人挤破头也要挤进皇室,和他们攀上关系,结姻结缘。“所以大皇子不高兴了报复了?然后被贬去边境参军?”“并不是,当时大皇子很欣然接受了父皇的惩罚,这是让我们觉得最可怕的,他面上平静无波,也似以前一样生活,对其他皇弟们也都非常友爱。父皇以为他痛改前非,最后竟连最轻的惩罚禁足也给免去了,本来他只能往返上书房读书和寝殿两处的……就这样安然无事度过了一年,直到父王去世后,他才被现任皇帝秦玉景调离京州,派去寸草不生的边境之地和突厥人打仗。”“噢,那肯定是现任皇帝察觉到了危险,皇上在还是皇子的时候被他大哥做过什么吗?”“秦玉勉做过最可怕的事情,就是笑着给他弟弟身边最亲近的宫人下毒,并且他可以一直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在你完全对他无所防备的时候,再对你下手,可他固然可怕,现在人却远在边境,很多京州的事情他都插手不得……”这放在现代那就是精神病啊,要被关起来电疗的那种。温白月说:“他本人不在,他还可以安插眼线啊,然后再让人飞鸽传书传信与他,那京州的所有事情,他不是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吗?”“……你说得很有道理,晚些时候我再仔细想想到底该怎么应对吧,现下我头疼的厉害,先去歇息会儿。”讲了这么多话,秦玉染终于累了。换以前,他的小夫人要是能陪他说上一个多时辰的话,他得高兴死。在秦玉染说完后,他就在偏殿的床榻上睡下了,由于他是待罪之身,身边没有丫鬟小厮服侍,怕他与外人传信。这照顾王爷的工作,给他宽衣解带,伺候他睡觉的事情,也就全部落到温白月身上了。温白月边给高烧烧坏脑子的秦玉染宽衣,边想,他大概不是被召唤进来当福星的,只是秦玉染身边缺个人伺候,正好他还能派这个用场……待秦玉染躺下后,温白月还去外间要来了冷帕子给他额头冷敷降温。这王爷睡着的样子看起来还挺脆弱的……他今天和秦玉染交流的时候,也感觉到王爷不似之前那般灵活善变了,希望这次之后,王爷的脑子不会被烧坏,他可不希望下半辈子都伺候一个半傻王爷。下午申时左右,温白月反正无事,他也和衣在秦玉染榻边躺下了。古人的娱乐活动多半就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