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雪茹吩咐婢女,让辰妃进来。
辰妃一踏入室内,瞧见司徒雪茹,眸子就分外红。唇角讽刺,“皇上为何会突然病了?”
一出声,就是责备。
无人理会她。辰妃再度说道,“晋王妃,没听到本宫的问话?”一瞧见司徒雪茹,辰妃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身畔的婢女如意却是怒喝一声,“晋王,晋王妃?辰妃娘娘在此,你们好生无礼!!”
司徒雪茹心底轻哼一声,辰妃还是如这副嘚瑟样子。不让人待见。冷眼瞄了如意,这个如意就当她是狗在乱吠了。真的好吵。
正在为皇上实施针的柳士昭眉头紧蹙,顿然发话,“不得喧哗!没瞧见在用针,若是有差池,你能担当的起?你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一句话吓的如意瑟瑟发抖。这才瞧见柳士昭正在为皇上施针。那样凌厉的神色,那样凌厉的话语,吓的如意赶紧躲在辰妃身后。
辰妃走近,这才瞧见轩辕城惨白的面容,俏脸微白。皇上当真病重成这般?面上毫无血色,仍旧未醒?手指绞住了帕子,紧张的唇张了张,态度也缓和了许多。不复之前的跋扈。“皇上,皇上,怎么,怎么样了?”
轩辕凌蒂眸子冰冷的瞧着辰妃,不发一语。这个女人道德低下,毫无妇德可言。瞧见她,就思及上次辰月阁发生的不快之事。雪茹为其查清流产真相,她的眼中竟然还能瞧见愤恨。当真是榆木不可教也!
最可恨的是这个女人竟然将那令人作呕的血兜头泼在雪茹身上。
“噗!”昏睡中的轩辕城唇角喷出血。紧合的眼皮动了动。
柳士昭熟稔的把出皇上发顶的长针!
毕恭毕敬的说道,“王爷,王妃,公主,皇上醒了。”
辰妃没想到一个御医竟然如此张狂,毫不将她放在眼里。如意不禁斥责,“柳太医,你没瞧见辰妃娘娘在此?”
柳士昭却是不理,对着司徒雪茹说道。“王妃,皇上虽然之前服过护心脉的药物。可是皇上心痛过甚,病情恶化。微臣怕是无能为力。”
柳士昭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辰妃轻抚额头,眼前一片乌黑。险些晕倒过去。身旁的如意扶住了她。
轩辕敏敏眼圈泛红,热泪滑下,嘤嘤哭泣,“父皇!”
司徒雪茹眸中不敢置信,喃喃,“柳士昭,你在说什么?”
轩辕凌蒂猛然揪住柳士昭的衣物。眸子泛红,覆上一层湿润。鼻翼冷冷的喷着气息,“柳士昭,你在胡说什么!父皇不会有事的,父皇他,不会有事!”
柳士昭轻垂眼睑,“王爷,微臣已然尽力。皇上此番怒意滔天,伤身过度严重。任何药物都改变不了皇上如今的体质。皇上原本咳血之症,已然缓解许多。可是心脉受损严重,皇上刺激过大,当真回天乏术了。”
司徒雪茹声音哽咽,满面泪水,“柳士昭,你在胡说!你一定在胡说!!父皇前些日子已然好了许多。怎么可能有你说的那般严重?”
“王妃,皇上龙体五脏六腑,内里损耗严重。之前服的药物,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只能延缓病情,却无法控制病情。”柳士昭静静的说着。面上也覆上一层无奈。他已然尽力了。皇上内里损耗严重,即便没有此次凤华宫中的突变,皇上也撑不过多久。
轩辕凌蒂骤然放开他的衣物。
辰妃眸中含泪,声音哽咽哭泣,为皇上不久于人世而哭泣,更多的却是为自己而哭泣。她没有子嗣,那她将来该怎么办?
轩辕敏敏捂唇泣不成声。
司徒雪茹眸中弥漫开一层晶莹,汇成豆大的泪珠,顺着眼眶滑下。
她好自责,是不是皇上不知道凤华宫中的事情,皇上就不会突然一病不起。之前不是都好很多了?她喃喃轻问,“柳士昭,你说实话,若然没有凤华宫中的事情,父皇会不会没事?”司徒雪茹掩面而哭泣。
“王妃,皇上内里损耗严重,即便没有凤华宫中事情,皇上的身子日益溃败,也是回天乏术。”柳士昭轻道。
司徒雪茹难以掩饰内心的凄楚,哭泣。
轩辕凌蒂沉沉合上眸子,喉结微动,眼泪滑下。世人皆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轩辕城低唤一声,“蒂儿!不要伤心。”
轩辕城眸光掠过辰妃,轩辕敏敏,司徒雪茹,最终眸光聚焦在轩辕凌蒂身上,“蒂儿,不要伤心。”
轩辕城作势要起来,可他此刻连翻身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轩辕凌蒂上前扶起他,拥住他的腰。
承乾宫内一片压抑深沉的气氛,极为悲伤。
轩辕城轻咳两声,眸子深邃精睿,“蒂儿,朕在去之前,知道当年的事情。朕终于有脸面去见你的母妃!你的母妃咳咳咳善良,纯洁,咳咳咳,像她这般好的女子,朕这一生有幸就碰到这么一个人。朕咳咳咳对不起她。没有完成对她的承诺。朕永远都记得她在珊瑚前妖娆的舞姿,她喜欢咳咳咳粉红色珊瑚,喜欢跳舞,咳咳咳,她总是在朕的面前咯咯笑着。咳咳咳”
轩辕凌蒂喉结微滚,声音沙哑,“父皇,你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