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的阵仗,当真没见过。
他甫一出现,当即有人哆嗦着爬向他,不平坦的地面磨得膝盖疼,但他们也顾不上了,“裴、裴浔,我错了,我不该、不该那么对你……你替我求求情……我真的太冷了……”
裴浔盯着他蹙眉,眼看他就要碰到自己的衣角,猛地退后两步,“你求错人了。”
“不、不……我真知道错了,你大人有大量,放我一条活路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和你抢公主了。”
“???”这才一晚,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放肆!”赵槿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一如既往地冷傲,“再敢胡说八道,本宫就撕烂你的嘴!”
她在他身侧不远处站定,眸子微瞥,很是不屑,“看来跪了一晚,你们还是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方梨。”她喊了声,“你来教教他们。”
“是。”方梨福身应下,迈出一步,朝着众人道,“既入公主府,所言所行自当以公主为首,公主为尊,尔等为卑,公主之命,莫敢不从。尔等身份,还请牢记。是以,无人可越过公主,动用私刑!”
她话音微顿,眼神掠过众人,“诸位,可都听清了?”
一席话听的所有人背脊发凉,仿佛头一次感受到上位者的权势究竟有多大。
之前还曾幻想着哪怕是进了这里,但只要能得公主垂青,总有出头之日。
可现在看来,此处无疑是座牢笼,困住自己的又何止是那一丝野心与欲望,还有那无比尊贵的地位与权力。
他们皆是一人的奴仆,没有选择的自由。
赵槿的步子动了,方梨弯腰缓缓后退,退至她身后,谦卑恭敬。
“在这里,你们只需记住一点。”赵槿眼波流转,灿若生辉,“本宫的话不容置疑,只能遵从!”
她最后用余光瞥了眼裴浔,漠然中又带着股轻视。
裴浔权当没看见,正欲抬步去往自己厢房,冷不防的听到府外动静,本不欲理会,可那声音听着着实耳熟,想忽视都不行。
“松开我!你们太放肆了!我要去报官!告你们仗势欺人!”
“……”越靠近,那股感觉就越强烈,直到这声一出,他大致知道是谁了。
很快,他就看到一人被侍卫拦着,却仍旧不依不饶的挣扎着要闯进来,好歹曾住同一个屋檐下,有必要提醒一番。
可他未来得及上前,赵槿就到了。
他忍不住头疼,这下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你是何人?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方梨气势十足的瞪着那人,作为贴身婢女,她倒是将赵槿的神态学了个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