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想起当初的顾程,跟这时候一比,简直判若两人,难道真是被自己□成好男人了,念头刚至此,忽外头保生一脚迈了进来道:&ldo;姐,姐夫,京里的张侍郎来了,刚接着信儿,唬了我一跳呢,忙迎出去,这会儿正在前厅奉茶,说要,要……&rdo;说着瞄了徐苒一眼,才道:&ldo;说是要还欠下我姐的旧账。&rdo;徐苒一时还没回过味来,这个张侍郎是何许人也,顾程的脸已经黑了大半,顾程心里这个酸啊!心话儿自己跟大姐儿刚回来,头一天他就到了,如今新帝登基,他又是宠臣,皇上还金殿赐婚,他该忙的没空出京才是,却巴巴的跑了出来,可见张青莲这厮贼心不死。不过,直到这会儿,顾程都没闹明白,大姐儿啥时候跟张青莲认识的,顾程让婆子把大宝小贝抱走,两个小家伙别看小,却最会瞧颜色,一看他们爹那个大黑脸,就连搅合的小贝也只瘪瘪小嘴,乖巧的跟着婆子出去了。徐苒这会儿才明白过来,张侍郎可不就是那个欠着她银子的酸儒,是她让他把银子送到她舅家来的,只不过徐苒没想到他会亲自送来,想到五百两银子,徐苒目光亮了亮,起身下炕,就要往外走,却被顾程一把拽了回去,眸光阴沉的盯着她。保生一瞧不好,垂首说了一句:&ldo;我先去前头陪客。&rdo;转身跑了,那样儿跟后头有鬼追他似的,徐苒不禁好笑,却被顾程一把按她在炕上,用审问的口气问她:&ldo;跟爷老实交代,这野汉子是怎么招来的?&rdo;徐苒见他不似玩笑,真恼火上来,眸光里氤氲着戾气,不禁想起尹二,真怕这厮又起什么坏念头,自己跟张青莲可真是清清白白的,哪有什么,再说,好容易日子消停了,她可不想又惹出什么祸事来,若自己跟他说了,这厮不定又要吃味,若不跟他说,瞧他这样,恐糊弄不过去。顾程见她眼珠转了几转,一伸手掐住她的脖子:&ldo;昨儿夜里你跟爷说什么一拍两散,是不是心里还惦着哪个野汉子呢?&rdo;徐苒翻了翻白眼:&ldo;顾程,你有病吧,我说你要找别人咱俩一拍两散,哪来什么野汉子。&rdo;顾程冷哼一声道:&ldo;我倒是觉得你比爷招人多了,那你跟爷说清楚,张青莲是怎么回事?&rdo;徐苒见糊弄不过,只得道:&ldo;什么怎么回事?当初你去京城给那什么卫指挥使祝寿,我来舅舅家住,在市集上见他摆了个摊子,便让他画了两个扇面,见他实在穷困潦倒,便好心助了他五两银子,让他写下字据,若日后果真金榜题名,百倍偿还,故此他如今欠我五百两银子,哪有旁的什么不清白。&rdo;顾程不听还好,这一听倒让他想起这桩旧事来,记得那时这丫头说给他画了扇面子,他当时打开一瞧,画技虽好,那扇面上洛神却真真跟大姐儿一个样儿,还曾问她画扇面的人是谁,大姐儿言道是个老汉还带着婆娘,这会儿却怎成了张青莲。想那时大姐儿是个多财迷的丫头,若不是瞧上了张青莲那个小白脸,又怎会舍得白白助他五两银子。顾程越想越酸,越想越疑,扼住她的脖颈问:&ldo;爷再问你一次,可是你瞧上了那个小白脸?&rdo;徐苒被他扼的有些憋气,拽着他的手道:&ldo;谁瞧上他了,不过就放了个债而已,当时见他不像久困之人,才做了这笔买卖,你放开我啦!&rdo;顾程咬着牙道:&ldo;最好如此,但让爷知道你哄骗爷,你自己掂量后果。&rdo;说着才放了她。徐苒捂着脖子喘了两口气,没好气的道:&ldo;我跟那酸儒能有什么?&rdo;顾程却已冷着脸站起来往外去了,到了门首边上回头道:&ldo;张青莲没走之前,不许你出这个门,敢出一步,爷打断你的腿儿。&rdo;徐苒眼睁睁瞅着他去了,才发现自己太乐观了,顾程这厮简直就是变态,尤其对自己有种变态的占有欲,当初尹二也是,现在的张青莲也是,要是自己真跟别的汉子有点暧昧,他是不是真要弄死自己。徐苒越想越气,一个人坐在炕上生闷气,再说顾程,一路出来到了前厅,张青莲正心不在焉的翘首以盼,他是不该出京的,可是忍不住想再见大姐儿一面,想这次之后,不定就再也不得了,便特意跟皇上告假出来。朱翊虽说放过了顾程跟徐苒,心里却仍有些不甘,恨不得给顾程添点儿堵,故此顺水推舟的准了张青莲的假,张青莲这一路赶过来,跟顾程前后脚到的陈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