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田纲吉看了看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不知怎么,今天格外的心浮气躁。他所幸换下了自己的西服,穿上休闲装,和自己的秘书打了个招呼后,就离开了彭哥列总部。
他现在不如之前,可以随意的逛街,正式继承了彭格列后,他的身份总会给他带来一系列困扰。九代目去了法国一个偏远的小镇安度晚年,彭格列暗杀部队依旧我行我素,但是在彭格列陷入危机的时候,却会第一时间冒出来。
泽田纲吉笑盈盈的走在路上,觉得傲娇这词贴在xanxus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愉悦。他捡着偏远的路走,不知不觉来到了海边。
在彭格列的重压下,他偶尔也会出来放松一下,没有当初的忐忑和逃避,如今他早已知道如何担好肩上的重任。不过,还是想要偶尔松一口气啊!
泽田纲吉对着天空伸了个懒腰,他有预感今天会遇见不同寻常的事。
海边的鸽子振翅而飞,他走到路边摊点了一个混合味的冰激凌,突然敏锐的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目光如炬的转头,入目的画面却让他微微的错愕。
他在转头的时候,那人恰好收回了目光。泽田纲吉眯着眼,两人隔着几米之远。
入目的是及肩长发,这么浓郁的黑色在意大利很少见。他的友人也有着少数不多的黑发,好像只有最纯粹的东方人才会有如此纯正的黑。十分惹眼的是穿在她身上的红色裙子,衬得她肌肤如雪。显而易见的,那身裙子价值不菲,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不菲,而是真正的,价值连城。
被里包恩逼着提高艺术鉴赏水平后,泽田纲吉一眼便看出了这件裙子背后的价值。料子是难得一见的上好面料,然而最出彩的确实衣服的精工裁剪,除此之外,配色还有独到的设计都近乎完美。
泽田纲吉想意大利哪个上层家族中有这么一位小姐。
他的目光顺势而上,恰好那人停下步子,侧过脸来低头看着她身边的小女孩。
泽田纲吉的神情一震,褐色的瞳孔闪过错愕的神色。
她的侧脸很白,鸦羽般的睫毛垂着,微微颤抖,侧脸的线条柔和而温暖,眼中有着点点的光亮,应该是有光的吧,不然一双眼睛怎么可能会如此黑亮。
他听见自己的心中突然冒出了一种截然不同的感情,酸涩而痛楚,掺杂着难以言喻的愧疚。他看着那个少女走远,心里再次响起了那个在他睡梦中出现了无数次的声音。
如果,如果能够见到……拜托了,一定要……
还未等他反应,就迈开步子追了过去,听到老板的叫声,他头也没回,抓着甜筒就继续朝着她的方向跑了过去。这里的巷子错综复杂,没追多久就失去了踪影。泽田纲吉的脚步慢了下来,有些颓然,无奈的靠在墙上。
他走的太急,结果抓甜筒的时候只抓到了甜筒的上半部分,现在有心情了,低头一看,发现满手的化掉的冰激凌,巧克力色在手上有些恶心。
他苦哈哈的笑,果然一着急,废柴属性还是会暴露出来。无论是被彭格列的人知道自己吃冰激凌,还是像个傻瓜一样抓着半截冰激凌到处跑,好像都不太好。就在他无奈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清淡的哨声。穿过行人的欢笑声,穿过海水的撞击声,穿过阴沉烦闷的天气,突兀的响起在泽田纲吉的耳朵。
不对,不是哨声。泽田纲吉抬起眉眼,他闭上眼睛辨别着声音的来源,脚自然而然的向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再走几步就出了巷子,远处便是大海,另一侧是白色的海边房。他停下脚步,在那人的视觉死角看着那个17、8岁的女孩,心中原本叫嚣着的声音突然安静了下来,变成了窃窃私语。
少女和女孩坐在秋千上,白色的秋千,藤条做的绳子。少女眼角带着安静的微笑,双手拿着一片嫩绿色的叶子,吹奏出欢愉而不聒噪的曲子。
泽田纲吉参加过许多晚会,听过小提琴的独奏,听过著名合唱队的歌声,听过钢琴,听过萨克斯,听过很多知名乐者的演奏,但是都没有眼前的这种音乐,给他一种从心底深处传来的宁静感。
这个曲子出乎意料的清爽而安静,最不同的是里面蕴藏的感情。
一种寂寞而带着忧伤,但是却夹杂着清淡无目的的欢愉……泽田纲吉嘴角露出了若有若无的微笑。
还有……祝福。
没错,祝福。
是在祝福谁呢?还是只是因为心情好而吹出了希望保佑某个人的曲子?
调子里虔诚的,几乎是祈祷一样的心情,是为了她重要的人吗?
泽田纲吉静静的看着少女的侧脸,很是仔细的推测着。他总觉得这个少女给他一种熟悉感,他不可能见过东方特色如此浓郁的少女并在几天之后忘记,而他也不觉得自里包恩收集的资料,会遗漏这么一位气质不同,家底过于殷实的人。
难道是某位黑手党包养的情妇?这个想法刚出现就被泽田纲吉否决,他有些不喜欢这个猜测,黑手党有包养妙龄少女做自己禁|脔的人,其中肮脏龌龊的事情,泽田纲吉知之甚多,但是他却怎么也不希望,眼前的这个人被某个人圈在一隅或者是躺在一个老男人的身下被迫承|欢。
22岁的泽田纲吉双手插在口袋里,静静的看着几步之遥的安迪,他最后扔掉所有的猜测,闭上眼睛静静的听着安迪吹出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