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犹豫了一下说。
“我可以答应你。”
“你知道什么话最不可信吗?”
市长愣了一下。
“当官的话。”
我把兜子拎出来,放到地上,看了他一眼。
市长把兜子打开,拿出那东西,看了半天,心存疑惑。
“磨成粉,泡水,会是红se,喝下去,一口就行,三天就解决这个问题了。”
市长让人把东西拿走了,他一再的表示感谢。
他们走后,我觉得似乎一切都过去了。
三天我没有出门,我再出门的时候,整个城市一下就有了生机,似乎人们更加的热爱这个城市,热爱生活了。经历过生死的人,大概是把什么事情都看明白了,这个城市的人都经历过生死。
我想,那个市长恐怕是干不了几天了。我没有想到,省长发表了讲话,大意是,干事业,总是要出点错误的,不出错误的,就没有干事业,没有作为,可以挽回的错误,那叫经验……
我一看就看出来了,这是给市长定了调子,不仅他没有事了,还要他继续他的事业,我感觉跟市长谈的条件,就像和老虎要皮一样,不切实际。
移湖的工作在半个月后,又开始了,市长连个招呼都没有和我打。那四条引道又开始放水了。
我给市长打电话,他不接,再打不通,大概是把我拉黑了。他认为,我并不能把他怎么样。其实,我真的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二爷来的时候,我正喝啤酒。
“来一杯?”
二爷没说话,拎起一瓶,对瓶吹。这六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尿xing。
“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
我问二爷。
“看着,就看着,不要有任何的行动。”
我知道,二爷肯定是有他的办法,我觉得这个时候也只有看的份。我每天都会去引道,湖边去看看,湖水越来越少了。
我也碰到过市长两回,他看我一眼,就闪了。这货在躲着我,官不与民争,民不与官斗,这是千古的道理,什么道理,自己去想去。
湖水快见底儿的时候,我心里毛毛的,二爷也有些不安,他去湖那边已经去了三回了,每次回来都拉着老驴脸。我也不惹他,让他给骂一顿犯不上。
那天二爷突然对我说。
“你去找市长,告诉他,让他把月墓旁边的月寺给我维修一下,我要当出家。”
我手里的开水一下就翻了,烫得我惨叫一声,手是马上就起了泡。这二货,我把手处理完事后,看着二爷说。
“你神经了?”
“如果你不想死,就去办。”
这货守墓人不当了,要去当和尚,这可真是有病。我去找市长,找了七次才见到。
“我想,你没有遵守你的承诺,这不太好,我也不计较,你把月寺给我收拾好,我要出家。”
市长给干得一愣一愣的,半天给缓过劲儿来。
“好,这个好,与市无争。”
市长还真的就派人来了,而且是大动干戈。
一个月后,月寺修好了,比当年还要漂亮。二爷就搬进去了,从此那儿就有了香火。但是,二爷没有剃头,这叫他妈的什么当和尚,他还吃肉,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