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问题,你还有别的要求吗?”
“没有了。”
“好。”王政委深深看了他一眼,“那么,开始吧。”
“请等一下。”门在这时候又一次开了,这回进来的竟是胡厅——兹事体大,这种特s级刑事案件,胡厅自然也赶来了。
办公室里的人除了王政委之外,见到他都起立敬了个礼。
胡厅摆了摆手,眼睛盯着谢清呈看。
“我在外面听到了你的条件了。据我所知,你是谢平的儿子对吧。”
谢清呈:“是。”
“你父母虽然之前两次降职,最后掉去基层派出所,但他们说到底还是警察。”胡厅道,“我想问问你,你的这些条件里,为什么件件却都在为嫌疑人着想。”
谢清呈端坐在椅上,抬眼看着他:“因为我相信他没有犯罪,就像我相信我父母两次降职,都是被陷害的一样。”
他的声音不响,目光却很锐利,气场竟不比胡厅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老警司要逊色。
“我不想身边再有任何一个人,再蒙受不白之冤。”
胡厅微眯起眼睛,这个人明显是在顶撞他,并且对他没有任何伪装出来的恭敬,但胡厅脸上并没有愤怒,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谢清呈,似乎在思考着谢清呈的话。
最后他问:“那么,如果这个你相信的人,确实伤害了警方,也坐实了证据,拒不就范,甚至像黄志龙一样威胁到别人的性命呢。”
谢清呈:“他不会。”
胡厅:“如果呢。”
几许沉默。
谢清呈说:“那么听凭你们,依法处置。”
胡厅原本是以半压迫的姿态看着他的,半晌后,直起身子,对他道:“请带上你的手机。”又转头对王政委点头很客气地打了招呼,然后对其他所有人道,“去指挥室,与广市连线,尝试对失联船只进行再次定位。”
公海上。
贺予调整了船上的信号频道,以加密的形式,接入了一个通话。通话那头的人讲的是一口俚语腔很重的英文,贺予与他进行了一段简单的对话之后,让助理去告知船长变更的行驶路线。
他知道自己这件事做的是错的,但他不能半途而废。
有些东西,是他如今必须要得到的。
“还有大概两个多小时,我们就能到达对方指定的停泊地点了,对方会有船只接近我们,完成海上交货。”助理这样对贺予说道。
贺予说:“我很好奇曼德拉岛上派来的人到底是谁。”
曼德拉岛是段闻在澳洲的老巢,贺予如今已知道了这座岛的名字,不过这座岛定位模糊,知道名字等于知道一个代号,其实也没什么实际用途。
“您恐怕看不到他们的脸。”助理是一直跟着吕芝书的,她回答贺予道,“曼德拉岛出来办事的那些人都戴特制面具,话也不多。”
贺予刚想再说什么,手机响了,他扫了一眼,那是一个他非常熟悉的联系人。
谢清呈。
信息内容:“吕芝书被传唤审讯了,涉嫌rn-13等违禁药的跨境业务。贺予,如果你与这件事是无关的,或者有任何的苦衷,请你直接回我的电话。”
贺予目光微动。
过了一会儿,又有一条消息进来:“我希望你能相信我,就像我相信你一样。”
贺予:“……”
小助理:“怎么了?”
贺予:“……没什么。让船长全速抵达交易点吧,警察的追击艇速度比我们快,他们虽然无法对我们进行完全定位,但能确定出大致方向,晚一分钟接驳,对我们都没有任何的好处。”
他说着,把手机放回了贴身的口袋里,没有回复。
与此同时。警方指挥室内。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奇迹的降临,而随着墙壁上的时间计数器一分一秒地推挪,这种奇迹发生的可能性正在逐步降低。
谢清呈咳嗽着,他身体本来就不好,最近可谓透支,其实他今天本来是要去美育做治疗的,然而贺予出了事,他才不得不强撑着来到警局。此时过度的神经紧绷更让他阵阵晕眩。但是他仍是坚持着,等着贺予的回信——
他没有选择什么太精妙的话术,也没有对贺予进行任何的欺瞒,他还记得贺予当时在办公室里和他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