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墨独自在一楼值日。
他手中的扫把一下下扫着中庭的落叶,一边从校裤口袋里掏出便签纸看一眼单词。
中庭空旷,除了他就只剩一地枯黄树叶。不知哪个班里传来渺远的背诵声。
在察觉到什么时一抬头,就见三楼走廊上一颗探出的脑袋,视线准确对上了高处的陆廷笑吟吟的一张脸。
陆廷对他招了招手。
透过冬日萧索干枯的层层枝条,严墨手握着扫把,仰头和三楼的人相望一眼。
他收回了目光。
将便签纸收好后,接着打扫这片地界。
这些叶子反正扫过之后没隔一会儿又还会接着落,每天周而复始。不明白学校每天让他们做这些干什么。
严墨的扫把认真地挥舞着。隔了许久,他动作顿了顿,再重新仰起头向上看时。
三楼走廊栏杆那儿已经空荡荡的没有人在了。
只剩教学楼的夹角间一片灰白沉默的天空。
说起来这已经自是分班以来的第三周了。这个时期,同一个班上的人磨合完成变得熟络,各自找到了吃饭学习的盟友和搭子。
严墨起初对这种变化还没什么感觉。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一件事。当时自己一如既往地从食堂大门出来,迎面碰见陆廷他们一行人。陆廷喊了声“严墨”,严墨便愣了一下,出于礼貌下意识点头回应。
回应完了自己也愣了下。
在不擅与人交往的严墨看来,两人充其量只是说过几句话的同班而已。
但其实他们原来已经变成可以打招呼的关系了吗?
严墨思索着。
课间。严墨去倒水,在低头路过一如既往热热闹闹的最后一排时,一个声音喊住了他。
“严墨。”
他扭头,看见今天一如既往十分热闹的后排也聚集了很多人在玩闹。人堆的中心、坐在座位上的陆廷扭过身看他。
陆廷仰头问:“严墨,你接水吗?”
严墨:“……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