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自然是没有了精神。
虽然夏目一直强忍着瞌睡,但终究还是敌不过全身的倦意,在最后一节法政课上睡了过去。
右边是敞开的窗户,越发浓烈的阳光刺得她睡的极不安稳,她索性睁开了双眸,打算认认真真的听课。
可当她抬头望向多媒体讲台时,整个人便愣住了。
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竟在高谈阔论讲着什么。灿烂的阳光在他仿如刀削出来的分明轮廓上镶嵌了一环金黄,为他稍显邪佞的表情增添了一抹柔和,修长的手指捏着备课书,薄唇出现了讥讽的弧度,昭显着主人的心情不佳。
夏目的身子不由一颤,手旁的水杯便摔在了地上,惹来了全班人的注目,自然,也有他的。
他笑了笑,两手环胸,松松垮垮的倚在黑板旁,声音不大,却沉的好听:“这位同学,上课要好好听讲,不要总是盯着老师看。”
夏目愣下,他?老师?什么时候的事?
不对,她什么时候总是盯着他看了。
她才刚刚睡醒好不好!
班上的同学轰的笑出了声,身后几个女生窃窃私语:“呐,你看那个夏目,真不要脸,长得不漂亮,家里又穷,还想勾引白少。”
“嗤,还用摔杯子这招惹人眼球。”
“听说她在游戏里还到处抢人男朋友呢。”
“真的假的?不会吧!看外表挺纯的。”
“装呗,现在有些女生就是这样,故意弄的自己楚楚可怜,从而引起别人的注意力。”
“你怎么知道?”
“嘘,我是听我朋友说的,她长的可漂亮了,是电力大学出了名的校花,以后说不定还能去电视台做主持人呢。”
“那肯定就是没错了,终归是从乡下来的村姑,整日的痴心妄想。”
“可不是,也不知道她家里人是怎么教的。”
“得了吧,我看过她的入学档案,父不详呢。”
刺耳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夏目慢慢的攥紧了双拳。
她从小到大比谁都优秀,就是怕母亲被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当有人骂她野种的时候却没有办法反驳,因为他们没有错,说的是实话。
她脚踏实地的学习工作,怎能因为父不祥亦或者是一个穷字,就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她也有自尊。
她们以为她想这样吗。
有人生,有人养,却……没人要。。
交头接耳的耻笑声,就像是流感病毒,由耳膜传染到心脏,她隐忍微笑着,无法不把这委屈搅个天翻地覆,唯有加倍向别人讨回来才能静止,于是她开口了,声脆清澈。字字生硬:“我想你们误会了,我不是小三,也不会勾引人。就算白少再富贵,我也不喜欢。所以,你们可以停止那些可笑的污蔑了。”
白韶华站的远,没听到最后一排女生的讥讽,却将她的话全数收入了耳底。
胸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瞬时裂了个粉碎,那么冷,那么空,那么炙热……
就算白少再富贵,我也不喜欢。
她竟这样想!
白韶华邪佞的抬起头,迎上那双盈盈一脉的黑眸,这是她第二次直视他,那般的干净清澈,像极了那夜的寒星。
原来,这就是他一直看不透的女孩。
她能不求回报的给人温暖,也能肆意的将其回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