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微凉,月色明亮如水。姬蝉与蕣公主坐在亭中,温柔相望。
蕣公主低声道:“前些日子,母亲跟我提过,许国王子和薛国王子也会来参加父王的寿辰,而且还很有可能向父王求亲。
姬蝉惊讶地道:“求亲?”蕣公主点点头,忧心忡忡地望着他,水光莹动的眼神好似会说话一般。
姬蝉明白过来,气道:“上次,在祭天大典的宴会上,我就看出这二人阿谀献媚,不怀好意。”他平静了一下,笃定地道:“蕣儿,如果父王问你的意见,拒绝他们便是了。你若不情愿,谁也不能逼你同意。如果到时情况棘手,我们再一起商量解决。”
蕣公主听了,幽幽地道:“我本来有些不知所措,听你这样一说,我就安心了。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姬蝉凝望着她,说:“你放心,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今生,就算我拼尽全力,赴汤蹈火,也要护你周全。”蕣公主听了,轻轻靠在姬蝉身上,笑得很甜。
过了良久,姬蝉道:“蕣儿,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今晚还要画一幅松鹤延年图,明日给父王送过去。”蕣公主点点头。两人依依不舍,各自回去了。
第二天,蕣公主带上新制的一盒风华香,亲自前往广兰殿,准备送与父王,恭贺寿辰。她刚到广兰殿外,忽然看到了姬貂,便轻声喊道:“哥哥。”
姬貂听到声音,回头一看,见是蕣公主。他走过来道:“妹妹,你来到广兰殿,也是要向父王献一份寿礼吗?”蕣公主眨眨眼,俏皮地点点头。
蕣公主见姬貂身边的公公,手里捧着一个锦盒,便问道:“哥哥,这锦盒里面装的是什么呀?”
姬貂笑道:“前些日子,我得了一块璞玉,便让玉匠做了一个浮雕山水碧玉笔筒,拿来准备献与父王的。”
兄妹二人一起进入了广兰殿。国主姬兰看到姬貂和姬蕣前来,自然很是高兴。忽然,蕣公主发现扬之茂也在殿内,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她不禁面色微红,略有几分尴尬。
姬貂命人将锦盒里的浮雕山水碧玉笔筒献给父王。姬兰看这碧玉笔筒,玉色青翠无瑕,呈圆筒形,下面有五足底座。外侧用深浅浮雕,雕琢出一片幽雅精致的景象,有悬崖峭壁,有层峦叠嶂,还有长廊依山而筑,蜿蜒起伏。三个童子嬉戏于长廊周围,极富有生气。整体的玉雕很见功力。姬兰持于手中欣赏了一番,称赞不已。
蕣公主笑道:“父王,我自制了一款香品,香气独特,绝不流俗,还请父王品鉴一下。”说完,便让溪烟送上了用鎏金香盒盛装的风华香。
姬兰笑道:“此香未燃,便已暗香幽幽,必定不是凡品。趁貂儿也在这儿,共同品鉴一下如何?”
姬貂连连点头,道:“父王说得极是。儿臣也很好奇,想看看蕣妹妹亲制的这款香品究竟如何。”
姬兰便命庾公公取出一支风华香,放在香盒里燃着了。只片刻间,大殿内便异香袅袅,沁人心脾,令人如置身仙境一般。姬兰与姬貂都大加赞赏,让蕣公主很是得意。
殿内众人正陶醉在这风华香中。忽然,门外侍卫来报:“薛国王子任秉绶和许国王子姜翩前来为国主贺寿,已经到了,在殿外求见。”姬兰大喜,道:“快宣两位王子进殿。”
任秉绶和姜翩神采飞扬地走进殿内。两人都望见了蕣公主,脸上露出了掩饰不住的喜悦。蕣公主看见他们的眼神,不禁微微有些羞涩。扬之茂脸色阴沉,冷冷地望着他们。
任秉绶和姜翩拜见国主后,各命使臣献上贺寿之礼。
任秉绶献上的是一座用整根象牙镂空雕成的龙船。取料硕大,光泽柔和,象牙的质地极为细腻。整座龙船以镂空雕成,不但技法精湛,造型更是大气,而且灵动十足。
姜翩王子命使臣献上了一个锦盒,只见里面盛有一颗硕大的明月珠,直径有三寸,纯白无暇,在光线较暗处,便发出如明月般清亮柔和的光芒,真是稀世之宝,价值连城。
姬兰见了,心中大悦。他吩咐庾公公给两位王子上茶,稍事休息。
蕣公主见任秉绶和姜翩不时地注视自己,不禁脸红发窘。她向哥哥施了个眼色,然后对父王说:“父王,若没有事的话,蕣儿就先告退了。”姬貂也起身道:“父王,儿臣也先行告退了,明日再来为父王祝寿。”
姬兰微笑颔首,道:“你们两人都回去吧。为父与两位王子再多聊一会儿。”
任秉绶和姜翩见蕣公主要离开,脸上露出不舍之情。两人痴痴望着蕣公主的背影,直至完全消失不见。这些,姬兰都看在了眼里,不由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