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秽站起身,把门栓拉开,室外扑面而来的狂风夹着细雨打在脸上,又冷又湿。
在见到池秽的第一眼,男人的眼底似乎闪过一丝困顿,但很快又被别的情绪掩盖过去。
“池先生,小姐在那边等您。”
池秽微微颔首,示意他带路。
遥远的天际依旧明暗交错,极浅的曦光穿过树梢,在泥泞且布满青苔的石阶上落下杂乱的光斑。
男人领着他们穿过了长长的巷子,最后在一扇刷着红色油漆的大门前停住脚步。
池秽瞥了他一眼,抬手推开门,后面的柏寂野刚想跟上,就被男人伸手挡在了外面。
柏寂野立刻委屈地拽住了池秽的衣摆。
池秽扭头,朝男人道,“让他进去。”
男人有些为难,“池先生,这恐怕不合规矩……”
池秽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出了事情,我来担着。”
男人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放下了手。
池秽淡然收回目光,又看向柏寂野死死地拽着自己的那只手。
柏寂野这才后知后觉,松了手,两步并作一步地追上了池秽的身影。
怎料他们才刚走进门,池秽就被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一把抱住了胳膊。
“阿池,你怎么才来啊?我好害怕……爸爸要撑不住了……”
池秽刚想推开对方,就想起了方才系统规则里写的那条:不得违背NPC的意愿。
无奈之下,他只好僵着胳膊没有动弹,还得装成一副绝世好男人的模样去安慰她,“金兔,你别难过了。”
“……”
空气莫名安静了三秒钟。
可能……效果不是很好?
只见金兔倏然抬眸,目不转睛地盯着池秽。
她的肤色不算白,偏黄黑皮,眼睛挺圆,却在这时被她略微眯起,变得狭长而有些诡异。
“怎么了?”池秽故作镇定地问她。
屋檐处折射下来的光线倒映在金兔纯黑色的瞳孔中央,她绷着唇角,语气有些不可思议,“你刚刚叫我金兔?”
“明明你以前从来都是叫我兔兔的。”
池秽:“……”
柏寂野:“噗嗤——”
金兔抬眼瞪着柏寂野,语气不善,“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