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怎会知晓。”王安冷着脸矢口否认。
沈惜泽冷笑一声,“王大人,那个神秘人便是你身边的李忠德。几天前,这个李忠德便听说要回乡探亲,中途遇到几个刺客,我们恰巧路过便救下了他。。。。。。”
“救下?”王安深感不妙,“那李忠德现在何处?”
沈惜泽瞥了他一眼,“带上来。”
李忠德被侍卫拖进殿内,看见殿上的情况,扑腾一声跪在地上,哭喊道,“小人李忠德叩见圣上,陛下万福金安。”
“李忠德,朕且问你,你是否与北狄商人有私通?”穆述沉声问道。
李忠德吓得浑身发抖,额头冒汗,颤巍巍道,“回禀陛下,小人冤枉呐,小人怎么会与北狄人有私通呢,这一切都是受王大人的指使,王大人说江州闲置的军械量庞大,从中间倒卖些也不会被发现,王大人逼迫小人按照他的吩咐做事啊!”
王安气得脸色胀紫,“放肆,污蔑朝中命官,该当何罪!”
李忠德吓得魂飞魄散,“小人句句属实,王大人说沈少卿最近一直在调查此事,已经掌握了很多证据,这几日让小人借探亲之命出城避风头,小人便知晓王大人为了掩盖罪行是不肯轻易放过小人了,果然在刚出城不久便遇上了来刺杀小人的杀手,幸得沈少卿救下。于是小人便说明了事情原委。”
王安否认道,“李忠德,本官何时派过杀手暗杀你,你莫要血口喷人。”
“这一份是江州刺史莫金的口供、江州器皿商王觉的口供、这份是夜栏坡老板陈善的口供、如今你府中的小厮李忠德也全部招供,人证物证俱在,王大人还不肯认罪么?”沈惜泽拿出一堆供词扔到王安跟前。
沈惜辞看着这样严肃冷脸的沈惜泽,突然有种瑟瑟发抖的感觉,比之前在府中训她的时候还要骇人。
这个时候,王安也不能再狡辩了,直愣愣地跪在地上。
当一切证据都摆在跟前时,方才还在旁观的众臣突然间开始一致倒戈,站到了沈惜泽这边。
“启奏陛下,此等欺君罔上之徒,不配做东辽大臣,请陛下速将王安革职查办!”
“请陛下革除吏部尚书王安之职!”
“平日里看着清正节俭的王大人,想不到竟然暗中私自勾结商人倒卖军械,实在罪不可恕。”
群臣的呼声越发高昂,跪在地上的王安看到这一幕,双腿打颤,差点瘫软在地。因为知道这已是无力挽回了。“微臣认罪,请陛下恕罪。”
穆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吩咐道,“吏部尚书王安私自倒卖军械谋取暴利,罪不可赦。即日起罢黜王安的官衔,择日问斩!”
“遵旨。”侍卫领命退下。
择日问斩这四个字像一记响雷劈在了王安脑海里,王安猛地抬头看着穆述,眼底闪烁着释然,似乎早就料到自己最终会落得这样一个凄惨的结局。
王安被押下去后,穆述对着众使臣道,“此时虽说是我东辽官员私自勾结北狄商贾倒卖军械,罪无可恕。但北狄商贾入我东辽境内,不顾两族邦交条例私涉朝廷政事也是罪责难逃。朕念在北狄与东辽相交,愿意网开一面,将这几个商贾即刻打入牢狱,择日行以腕足之刑法,之后便驱逐出中原,不得再踏入中原半步。”
“谨遵陛下圣谕。”众人齐声应道。
“北狄使臣当回去好好教导你们的子民,莫要因为一己之私伤了两族邦交。”穆述缓缓坐回龙椅上,语重心长道:“朕看北狄眼下之急当时尽快整顿下民风,至于和亲之事暂且搁置吧。”
穆述这话显然是给北狄留有余地,若不是这些年东辽势渐弱,北狄势力渐强,又何至于跟这些蛮夷留脸面。
。。。。。。
朝贡结束后,穆述象征性地款待了各使臣和大臣一番,直到申时才结束。之后便是群臣自由活动的时辰。
按以往惯例来说,朝贡在上半场正宴便结束了,各族使臣也纷纷回典客署休息。但是如今陛下的寿诞和朝贡恰逢在一天,因此还会有下半场余宴,余宴相对自由轻松很多,都是各大臣宴饮,欣赏歌舞和私交的场合。
正宴结束,各使臣回了典客署,穆述也借口乏了先回去小憩一会儿,皇后扶着他回寝殿。
其余嫔妃见主心骨走了,自个儿待在前殿也没什么意思,三三三两两也就离开,说是待晚上的余宴开始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