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惜挑了挑眉:“所以你是一开始就蓄谋把我变成你的太太?后来干脆登记一下假戏真做?”
他更愤怒了:“那是你向我求婚了!你抱着我死活不松手,你还求了好多次!旁边起哄的人都在冲我倒比大拇指了!我如果再不答应,我就被当成什么人了!”
这一点倒是没有出乎程惜的意料,虽然那晚的事情她还是记不清楚,但按照她对自己的了解,如果不是她愿意,没人能强迫她做事,哪怕是她喝醉的时候也不行。
她挑了下眉看他:“那第二天你怎么不解释?”
他看着她冷笑了声:“第二天你醒了后不是就不认账了吗?我解释干什么?自取其辱吗?”
程惜顿时惊讶了:“是你先拿支票本甩我的好吗?”
他又冷笑了声:“我刚睡醒的时候本来脾气就很差,我那时候还没反应过来!”
程惜“呵呵”了两声:“什么没反应过来?你不是在努力假装不认识我?”
他的脸颊更红了些,突然低头咳嗽起来,程惜吓了一跳,连忙揽住他的肩膀。
她想起来他身体还没好,顿时又后悔跟他吵嘴,忙跟他道歉:“好了,算我不对,你别生气,是我始乱终弃对不起你。”
他咳了一阵才停下来,发红的眼角带着些水光横了她一眼:“我听你的语气,好像还是勉强得很。”
程惜继续色令智昏地退让:“一点也不勉强,是我不对,我怎么可以嫌弃大美人。”
他“呵”了声,看起来还是不满意:“我算是明白了,你不过就是看上这副皮囊。”
程惜觉得自己真是傻了,她竟然还会跟他争辩,她干脆就凑上去直接吻住他,赌上他的唇,看他还能不能继续胡搅蛮缠。
她一直吻到他呼吸有些急促才放开,她用手托着他的脸,看着他说:“我觉得你就是欠被我睡,等被我睡上几场,你就老实了。”
他的神色本来已经好了,听到她这句话,又被气得脸色一白:“你想得倒是挺美!”
程惜挑了眉:“我怎么想得挺美了?在系统里的时候,你怕被人看到,不给我睡也就罢了,现在又不需要担心了,你还不肯,夫妻义务要履行的好吗?”
他瞪了她一眼,憋出一句:“不是不给你睡,是睡了就老实,想得挺美。”
程惜顿时欢呼了起来:“真的吗?你肯给我睡了?”
她的重点总是在那个上面,肃修言也是无语,他又气又急地堵住她的唇吻了下才说:“别喊那么大声,这里是医院,大家都在。”
程惜舔了舔唇角对他的主动还算满意,她接着就又挑了下眉:“说吧,你又瞒了我什么事?”
他一愣,接着不太自然地移开眼睛:“你说什么?”
程惜摸着他的脸颊笑了笑:“你呢,性格虽然恶劣,但是你不舍得随便对我发脾气,如果你无理取闹了,一定是有什么事想要瞒住我。
“在系统里就是,你胡搅蛮缠了一通,就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让我自己先逃对吗?你觉得我还会上你第二次当吗?”
他微垂下的眼睫颤动了两下,终于还是抬起来眼睛看着她:“没什么,只不过想起来一些旧事……”
他说着停顿了一阵,才接着说了下去:“还有,我可能还是狠不下心来处理肃道闲。”
程惜叹息了声,凑过去在他唇边又轻吻了下:“修言,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其实你是个内心正直善良的好人?”
肃修言皱了眉看她:“这又是什么评价?”
程惜对他笑了笑:“所以,没必要逼你自己当一个恶人,你不是那样的,你就是你,顺应自己的心意,就够了。”
她说着也停顿了一下,才又继续说:“你二叔就是逼他自己去当一个恶人,结果他做坏人太久了,最后迷失了自己。”
肃修言看了她一阵,才垂下眼睛轻笑了声:“你问过哥哥了吧,关于爸爸和二叔的事。”
程惜点了点头:“对,我问过了,不过我觉得这些事跟你没关系,所以没有对你说。”
肃修言又弯了弯唇角,他露出了一个略显讽刺的笑容:“那看来你不知道,在爸爸病重的时候,只有我在病房,他告诉了我一些哥哥和妈妈都不知道的事。
“他说他很后悔自己没有阻止爷爷把二叔送走,那天他们共同失踪的时候,二叔没有说谎。那天他们迷了路,夜里山中的情况又很复杂,爸爸不小心崴了脚,实在走不动了。他让二叔先走,是不想连累弟弟。
“他说二叔并没有抛下他,他让二叔自己回家,二叔还在他身边哭了很久,怎么都不肯先走。他实在没办法,还骂了二叔,骂得很难听,说自己很讨厌他,说他总像个跟屁虫一样很烦,让他快滚,别再碍着自己的眼。
“爸爸骂起人来是很凶的,这一点可能没人比我体会更深刻。二叔被吓得浑身哆嗦,边哭边走,自己摸了出去。也许是接连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夜里和白天的路况差别也很大,二叔在获救后才会记不清爸爸具体在哪里。
“不过就算这样,二叔还是努力带搜寻人员找到了爸爸,他跟着那些人把曾经让他很害怕的路又走了一遍,拼命回忆起了路上的细节,才让搜寻人员能找到爸爸。
“后来爸爸听搜寻人员说过,幸亏二叔还记得一些,不然就算他们努力找,范围也太大了,要找到爸爸,至少要两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