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也不过是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小姑娘,她的脑袋不总是清楚的,总会有害怕、慌张那样的情绪,一时被冲昏头脑,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也是很正常的。
佟明媚僵硬地转身,目光闪烁,不敢正面板着脸的魏奉山,勉强带笑道:“二爷,我真得减肥了,也实在没什么胃口,我先休息会。睡个好觉,明天就好了。”
魏奉山仍然坐在桌子前,他一手握拳敲了敲桌面,不理会她那一番给自己找台阶下的话,“坐。”
佟明媚还要再为自己找话辩解,企图脱身,魏奉山一个冰冷的眼神瞄过来,她重新拉开椅子坐下,向受训的学生一样坐得拘束端正。
人在害怕的时候装得再正常,也会暴露真实的心理。譬如佟明媚现在笑得实在太虚假,满脸堆得那种讨好奉承的油腻腻的笑,魏奉山看了皱眉。
可他越严厉,佟明媚越怕,坐姿越端正,表情越谄媚。
魏奉山揉了揉太阳穴,“到底怎么了?”
这语气在佟明媚听来就是浓浓的不耐烦了,她自以为很识趣,摆摆手:“嗨呀,啥事呀?没有呀。”
魏奉山不为所动,嘴角抽了抽,继续用那种洞察一切的睿智目光看她,佟明媚不自在地低下头,扣着手指。
餐厅里太安静,只有魏奉山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在桌面上的声音。
佟明媚觉得宛如丧钟。
想溜,但是男人的气场太强大,她畏手畏脚地,这一会的阴影甚至超越了那些传言带来的惊恐。
魏奉山突然想起来听人来报,下午时分蒋婵来坐了一会,他脸色蓦地沉了,“跟袁璠有关系?”
是觉得自己对袁家出手太过,要为前任求情?
佟明媚一头雾水,摇手、摇头,“不是!”她心想,怎么扯到袁璠了?她不喜欢在现在的男人面前谈起过去的男人,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魏奉山将信将疑地望着她,脸上的厉色并没有下去多少,佟明媚偷看他的时候不经意撞上了他的眼睛。
佟明媚不得不开口:“柔佛州的事情,你怎么一直不告诉我?”
魏奉山的神情终于软下来,语气也温柔得多,他将她膝盖上摆的端正的手捏起来,“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因他神态变化,佟明媚也放松许多,甚至敢撒泼,她“哼”了一声,将自己的手抽回来,“突然关心?我早问过你,是你不肯告诉我”
怎么还赖她突然关心?佟明媚职责的意思很明显。
魏奉山的脸不崩着,便和从前一样好脾气,他又伸手去捏她的手掌,这些事情本来也不准备瞒着她的,便大致将自己、义父、葛宗白的牵扯告诉她。
“你那个义父自己没有孩子?为什么要将家产给你们?”
“有一个女儿,她不喜欢这些,在义父离开沪城之前动身去了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