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安盯着那扇没有开启的白雾的朝天大门,脚下地图案也开始亮起白色玄光,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在心头产生。
他根本无法从这里走出去,只能眼看着面前的变化,直到那些白雾开始渐渐消散,云长安这才看到完整的朝天大门,映入眼帘。
一股恐怖的气息从门的另一侧传来,席卷着云长安的全身,让他不寒而栗。
“这门里究竟有什么怪物,气息如此强大!”
云长安不敢相信的看着,这扇朝天大门之上的文字,这是试炼之门,上古时期一处炼体之地,名为墟罚,是拥有这扇大门的修士自身的本命道器,这名修士身死后,将自己的本命道器留在了这里,也不知道这试炼之门存在了多长时间,至少在上古时期就已经存在。
可越看越觉得这个炼体之地不是那么简单,尤其在他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气息之后,便急忙的后退了数十步,远离了那座大门。
面前的一团团白雾将这图案外界全部遮掩,并不想让云长安出去,一声滋啦的声音从他的耳边响起,汗毛颤栗,死死的盯着那扇大门,也不知道是有何变故,只感觉自己的全身元气躁动不安,元府之中的元气夹杂着急切,胡乱四转,云长安努力地稳定心神,运转着功法,镇压住体内的元气。
望着那扇朝天大门,突然之间,打开了一道口子,白雾也更加剧烈的朝着门外散去,云长安好不容易将体内元气镇压稳定,不再躁动,可是那团白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他散来,躲无可躲,退无可退。
直到白雾将他全部包裹住,他在这白雾之中无法看清楚任何东西,就连自己的手指伸在眼前都不能辨别。
云长安也知道自己这是惹了大祸,门里面的恐怖气息还在不停地向着他,不断地施压,这种压力并非是身体之上的外压,而是一种心理的压力,让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惊动了门里面的怪物,就此葬身于此。
他也有些后悔,将元气过渡到这脚下的图案之上,不知道自己要经历些什么恐怖的东西,内心的恐慌丝毫没有减弱半分,反而越来越甚。
不多时,那扇朝天大门在打开了,只容一人进出的空间之后,便停止了下来,一股奇怪的力,把他拽进那扇门中,云长安哪里愿意进去,这一进去,说不定就是自己的葬身之地,于是,拼了命的逃离这奇怪的力,可这奇怪的力,并非是拽取他的身体,而是在拽着他的心神,这让云长安大感惊恐,仿佛是陷入了一种鬼怪的空间之内,云长安只是一介冲田境修士,根本没有修行过自己的元魂。
无法在做任何的抵抗,任由着那奇怪的力将他的心神拽入了朝天大门之中,可是自己的身体还呆呆的停留在原地,眼眸也变成了浑浊白色,一动不动的望着远方。
云长安的心神脱离的自己肉身,这很像是自己第一次进入四阳葫芦灯之中的那般感觉,脑袋什么剧痛,自己也被白雾裹挟,飘荡在空中,自己慢慢远去,看着越来越远的肉身,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虽说这白雾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可就这样将自己拉出了肉体,一时间,任谁都无法接受,若是现在有不轨之人,抢夺自己的肉身,那他将毫无办法,也会因为失去自己的肉身,只能像花诗辰一般寻找一个储存元魂的容器,苟延残喘。
肉身一旦被毁坏,那将是毁天灭地的灾难,一些失去肉身,但是元魂还在的大能修士,往往只需要一个机会,就可以夺得其他意志不定的修士肉身,这通常叫做夺元,一旦有大能修士来到这里,抢夺了云长安这远处的肉身,他将永远都回不到自己肉身之内了。
好在,这里的阵法禁锢住这一方天地,没有人能够从这里出去,也没有人能够进得来,可云长安还是十分焦急,从来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就这样离开自己的肉身,他也尝试过挣扎出这白雾的掌控,但都是在做无用之功,此时他内心即是焦急,又是恐慌,想到会葬身于此,又暗自大骂自己是一个头脑不健全的蠢蛋,这秘境的危险时时刻刻都存在,但还是因为好奇心的作祟,解开了这恐怖的朝天大门。
自己若是死在了这里,那真的可是一尸三命了,不光是自己,还有与他签订契约的小玄,也会因为此事,受到伤害,自己也没有完成和花诗辰的约定,想到这些,云长安又止不住的抽了自己俩个巴掌,尽管手掌打到脸上,穿过了自己脸庞,可还是因为此事懊悔不已。
突然间,这道怪异的力量瞬间停止,云长安的元魂回到了自己的肉身之中,心有余悸的拍打着自己胸脯。
冷汗直流,实在危险。
渐渐的,那团白雾又包裹住云长安,来到了这扇半开着的大门,云长安不想进去,可还是进去了。
心里想到,既然躲不过去,那倒是不如放手一搏,或许还有一丝生还的机会,于是,不再做任何抵抗,任由白雾将他送入了门中。
云长安只感觉到自己的心神,一阵泣痛,眼睛也睁不开了,不停地疼痛之感席卷着他,可意识还是十分清醒,感受着颤栗的疼痛,在空中翻来覆去的打着滚,一声长啸从他空中传来,他是在忍受不住这疼痛感,不自觉的叫喊了起来,哀嚎,痛苦的叫喊声传荡在空旷的空间内,只听见他的回声,一次次的返回在他的耳边。
也不知过了多久,云长安在这种痛苦之中得到了缓解,慢慢地痛苦不再弥漫全身,这消失的疼痛竟让他有了一些舒服的感觉,就像是在绝望中,看到了一丝希望,无尽的黑暗中,眼前突显一丝曙光,云长安睁开了双眼,眼眸满是血丝,血红的颜色浸染着他的黑色瞳孔,看上去十分可怕,脸色惨白的端坐在空中,那团白雾在他的身体之下,将他托起。
云长安也不管自己来到了哪里,一个劲的大口喘着粗气,始终都没有从那痛苦的感觉中,回神过来。
元魂的疼痛不比身体的疼痛,元魂上的那一丝疼痛,是要命的,云长安绝对不想再经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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