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伯轻叹一声,咒到:“这鬼天气!”
言毕就走了进去,吴伯摁了进门的一个按钮,房间里顿时出现了几只萤火虫般的小小光源,即便这样的小光源亦不能长期亮着。
吴伯眯着眼睛,待了一会儿才适应这里暗淡的光线,大致能辨别出来男人的眉眼来,他走了过去,对赤脚站在木地板上的他,低声哄到:“阳子乖,吃饭啦!”
“我不吃!我不要待在这,我要回家。”他用简单的逻辑尝试和吴伯谈判:“回家,就吃饭,不回家,就不吃饭。”
“吃不吃可由不得你我!”吴伯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手不敢怠慢,抢着将汤圆喂了过去,他搜刮着大脑中有限的辞藻,希望借此能勾起眼前这个男人的食欲:“这个汤圆,是花生酱的馅儿?还是冰糖芝麻馅儿?忘记了,老了,不中用了,你尝尝,再告诉吴伯这是什么馅儿,好不好?”
阳子并不张口,而是紧张地盯着外面:“那个老女人会进来吗?”
吴伯尴尬得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他只能一个劲儿地催着阳子:“快吃,别说话。”
“你答应把这个带给阿免我才吃饭。”阳子讨价还价。
吴伯一叠声地应着:“好!好!好!”
笑面狼在吴伯进屋后,开始拿起小铲子,给花花草草松土,想借机平复一下自己的心境,听到老女人这三个字眼,她的手抖了下,松土的力度太大,差点一铲子就结束了手下冥萝的生命。
但是,她忍着。
她不希望他死掉!
仅此而已吗?
这段本来何其美好的姻缘已经面目全非。
剩下的是什么,连笑面狼自己也说不清楚。
听他喊着阿免,心就滴血。
这个男人是她曾经的爱人,是萧笙萧遥的爸爸。
但他同时却是另外一个女人名正言顺的丈夫,听说那个女人也有了孩子。
第一次选择,笑面狼带着儿女,三个人一边,另外一边,是那个女人可怜兮兮哭作一团的孤立背影。
他坚定地选择了她。
选择不会这么轻易结束,他知道,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躲藏起来。
她就找到了他们,她只是白天乔装了一番,扮演了个拾荒人,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冲她晾晒在外面的衣服喷了点“香水”。
当他抱着奄奄一息的她来求她时。
她自然不会答应救她。
“我留下,这样总可以了吧?!”
这是他的选择,救她,放过她,他留下。
她要的是他心甘情愿地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