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部长笑吟吟说:“那真要谢谢你了。”
金泽滔了门内的曲向东,低声说:“这些花草可比曲部长的要娇贵多了,曲部长不太爱动手,正适合赵部长侍弄。”
赵东进心里也暗叹,难怪曲部长这么得上这小子,连送盆草都这么讲究,要是不惹人生气,他还真让人感觉贴心。
曲向东着金泽滔几人吭哧吭哧地搬来一棵一人高的绿意森森的植物,大概就是金泽滔说的发财树,金泽滔指挥着大家把它放在靠窗的角落,
金泽滔没等曲部长说话,就连珠炮般地把东源财税所几个月来的工作作了汇报,曲部长本来还想着再敲打他一下,但想想还是作罢,既然人都来了,态度也就有了,不用太过苛责,毕竟还是参加工作不久的年轻人。
听完金泽滔的汇报,心里又忍不住感叹,要论能力,就曲向东所知,同个年龄段的人还真没有强过他的,这才几个月,东源绣服产业化工作居然扎实到这种地步,连京城的绣服市场项目都已经进入拆迁阶段。
按金泽滔的说法,绣服产业就象根橡皮管,这两头一堵紧,就成了东源可以长治久安的支柱产业。
等东源绣服散户实施联合经营规模化后,可以想见,绣服产业将会成为整个浜海经济的一个助推器。
曲向东最后说:“中午你嫂子刚好来了,就一起吃个饭吧,嗯,莫宏铭和胡文胜也会一起,你知道该怎么办。”曲向东想做和事佬,金泽滔也正想找机会和这两人修补一下关系。
金泽滔笑着答应了,中午的时候金泽滔带着一个小抱熊和一个上发条会跳的铁皮青蛙,这个时候还真没有什么好玩具,就这些还是百货公司最时髦的了。
卓华君做了一桌地道的西州菜,金泽滔进来时,卓华君正在数落着打扮得洋娃娃一样的小楼楼,小楼楼瘪着嘴,正准备故技重施,每逢受到妈妈的训斥,她都会提前酝酿感情,小小年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运用得炉火纯青。
金泽滔见状笑了:“小楼楼又犯错误了?”
小楼楼一金泽滔,却是给过自己红包的滔叔叔,就象受了大委屈见到亲人似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滴,倒是真心的落泪,在西州有爷爷奶奶护着,她基本上闹一闹妈妈就会掩旗息鼓,岂料到了这里,爸爸不在身边,妈妈才不理自己的眼泪。
金泽滔很喜欢这个粉嘟嘟的小女孩,抱起小楼楼,擦干她眼角的泪珠,心生怜惜,小声地哄着她,女孩天生就是被人宠的,打小就这样。
卓华君招呼金泽滔坐下,嘴上还气呼呼地数说着:“太皮了,这才来浜海几天,就造了反似的,还吵着要去钓鱼,小孩子能在水边玩吗?一点也不让人省心,早知就不带她出来了。”
小楼楼刚才还一言不发,现在腰板硬了许多,大眼睛无辜地盯着妈妈:“滔叔叔说过的,要带我去海边钓鱼的,妈妈说话不算数。”
金泽滔想了想,在西州离开曲部长家还真对小楼楼说过这话,转头对卓华君说:“等曲部长回来,商量一下,这几天有没有时间,带楼楼海边转转,现在天气也暖和了,适合去海边走走。”
卓华君还没开口说话,楼楼就挣脱金泽滔的怀抱跳了下来,大声说:“太好喽,楼楼要去海边捡贝壳啦!”
“小楼楼,谁要去海边捡贝壳啊?”楼楼话音刚落,门口传来曲向东的声音,这曲部长对谁说话都不假以辞色,唯有对这女儿却从来是和风细雨。
小楼楼一听爸爸回来了,花喜鹊一样唧唧喳喳把刚才的事说了,嚷着要去海边大海。
曲向东疑惑地着金泽滔:“这滩涂能捡到贝壳吗?”
金泽滔笑说:“谁说东源只有滩涂,如果曲部长能拨冗莅临,东源就不止只有滩涂了。”
曲向东嘴角露出笑意,却是不接他的话茬,这小子就不能假以颜色,不然你还真不能拒绝。
金泽滔见曲向东不理会,也不在意,小楼楼见爸爸不说去海边的事,有些急了,拉着曲向东撒娇,曲向东故作生气:“爸爸可不象有些人整天游手好闲的,你找有闲人带你去。”
小楼楼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在屋内三人身上打转,咯咯笑着扑向金泽滔,这三人中,妈妈要忙着做饭,爸爸要上班,只有眼前这位滔叔叔好象每次都是来家里陪自己玩的,应该是爸爸说的最有闲的人了。
“滔叔叔最有空了,你每次都是来玩的,爸爸答应了,你带我去海边玩。”小楼楼天真地把金泽滔和游手好闲联系起来。
金泽滔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苦笑着说:“难道我成了楼楼眼中的无业游民,不过,叔叔答应了。”
卓华君掩嘴吃吃地笑,曲向东也绽出一丝笑容。此时,幸好莫宏铭和胡文胜来了,倒也解了金泽滔的难堪。
胡文胜心里是复杂的,莫宏铭倒还好,至少他还没和金泽滔有过正面冲突。
金泽滔倒没有表露出太多的不自在,热情地招呼着两位领导坐下,几人围着餐桌坐下,金泽滔说:“其实曲部长还真的要到东源滩涂海,我坚信,只要曲部长去了,一定会不虚此行。”
曲向东和卓华君也给挑起了好奇心,金泽滔多次提起东源的滩涂,以他现在的身份,绝不会故弄玄虚,更不会对曲向东凭空捏造。
曲向东点点头,也不说去还是不去,金泽滔转头对胡文胜说:“胡局长,你上任以来也没去过东源,今天我就代表东源财税所全体干部职工正式邀请你来东源检查指导工作。”
胡文胜虽然还心存芥蒂,但对金泽滔的态度还是能接受的,当下欣然应邀,并说如果曲部长能屈尊同行,那就更圆满了,莫宏铭自然也乐得在旁敲起了边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