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可以说是让自己心情极致两端的季节。有时会欣喜这盛夏光年,灿烂无比,有时却觉得这是一年中最难熬的季节,令人一筹莫展的阳光热度已经趋近于恶毒了。
公交车内的空调呼呼的响着,卯足了劲的开却也毫无作用,挤得毫无空隙的人们越发的觉得燥热无比。
龙沫儿被靳昭烈紧紧箍在怀里,光洁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好热啊!”她不自觉的挣扎,想要让自己脱离这个怀抱。
靳昭烈察觉到她的挣扎,手臂箍得更紧了。
“别乱动。”声音里的命令意味带着冷意,让人不自觉的就要照着他的意思做。
龙沫儿刹那间不敢再乱动了,脑袋靠在他的胸膛,身体有些微微的僵硬。片刻后,才抬起头,这才发现靳昭烈是真的挺高的,她抬起头堪堪只能看到他的下巴。
“上面空气好吗?”龙沫儿没头没脑的问出这句话。
可是靳昭烈却听懂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龙沫儿,薄唇吐出噎死人不偿命的话。
“挺好的,下面的空气好么?”
龙沫儿听着耳旁人群嘈杂的各种声响以及难以掩藏的各种无法言说的味道,不禁摇摇头,有些挫败。“不太好。”
靳昭烈眼底划过一丝浅浅笑意,“多喝牛奶。”
“嗯?”龙沫儿疑惑的抬头看他。
“能长高。”靳昭烈冷着一张脸,薄唇里煞有介事的吐出这三个字。
龙沫儿愣了半天,似乎完全没预料到靳昭烈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他。
她的眼眸晶莹剔透,茶褐色的瞳仁清澈的像是月光下的山泉,只映着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他。
那一刹那,似乎嘈杂的人声都从他的耳旁脱离了出去,燥热与不耐全部都偃旗息鼓,如同心里注入了一股清流,整个人舒爽至极。
直到公交车停下,龙沫儿拉着他下车,才从那样奇妙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这就到了?”下车后,靳昭烈询问,眉宇中带着不解。
龙沫儿有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颇有些劫后重生道:“没想到这么挤,热得我气都喘不过来了。”
她顿了一下,才摇摇头回答着靳昭烈刚刚的问题。
“没到啊,还早着呢,你之前住得地方偏僻的不得了,公交车都去不了。”
龙沫儿的语气里不自觉带着抱怨,仿佛想起了她当初走了多远才找到这个安宁大道,她自是不知道这种富人区,一般都只会考虑环境绿化,如何考虑公交车,毕竟能住在这里的人怕是许多一辈子都不会坐这公交车的。
靳昭烈看了一眼两旁种满香樟树的大道,微微挑眉,“是吗?”
龙沫儿拉着靳昭烈的手就往安宁大道走去,“对啊,你跟着我走就行了,保管能帮你找到就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