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叹了一口气,他敛回思绪,朝晴凤谢道:“那就有劳晴凤姑娘了。”
晴凤也不敢耽搁,虽然医馆已经打烊大夫们都各自回家去了,可是几位大夫的家她是知道的。于是交代了小杨一些事后,她就带着白宇豪出了医馆匆匆的寻到大夫家中去。
晴凤帮忙安排的是一位姓李的大夫,此人五十来岁,是被奉亦枫高价聘请到医馆的。
说起这个聘用问题,这还是当初白心染想的办法。在茅山村开辟了药庄以后,她就想着把生意做大。
可是在古代,一般懂医的都是自立门户,极少出现搭伙工作的事。这样的谋生方式不但显得自私,而且收入不可观。别看医生这职业伟大,在这个封建落后的社会,行医者想凭医术混生活,其实是极为不容易的,可不像现代社会,仗着有先进的医疗技术,动不动就压榨老百姓的钱。
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些弊端,白心染就同奉亦枫商量,要给保和堂聘请几位资深的老大夫。
当时奉亦枫不理解。要知道,医术这东西相当于密术,可不是能随便外传的。
可听白心染解说一番之后,他也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接受了。没想到,保和堂的生意竟然从一开始就好得不得了。
首先,有承王府在其后撑腰,保和堂顺利开张。其次,保和堂就跟皇上的御医院一样,大夫众多,生病的人都会首选来此。一来,是因为保和堂的背景,二来,大夫多了,如果这位大夫不行,还有其他大夫,也省得东奔西跑的麻烦。
就是在保和堂中,要是谁遇到疑难杂症都会彼此探讨,对彼此的医术也有提高。毕竟每个人的经验不同,大家有了更多借鉴的机会。
最重要的是保和堂开的酬金比自己开医馆强。
对于这些曾经靠微薄诊金谋生的人来说,在保和堂坐诊,不但有丰厚的薪资拿,而且还不用担心没有生意。何乐而不为?
所以到今为止,保和堂在京城的地位,几位仅次于御医院。特别是有圣医这么一块无字招牌,不管是看病的还是行医的都想进保和堂。
言归正传,这名被晴凤半夜挖起来的李大夫去了白府替白夫人张氏诊断过后,一时间也不敢断定张氏是因何原因而出现精神恍惚的。
他将病情认真记录下来之后,又询问了张氏平日的一些生活习性和病情发作的时间,然后对白家的父子说道:“白大人、白将军,白夫人这病症小的也是头一回见到,有些像郁气所致,但又不似。小的不敢妄加定断,所以请你们给小的三日时间,让小的回去仔细的查看医书或与其他大夫研讨过后再给你们答复。”
虽说李大夫的话让父子俩失望,但比起以前请过的大夫,白翰轻却觉得要靠谱得多。不像之前请的那些大夫,总是咬定他夫人得了什么病,但用药之后却一点起色都没有。
这位李大夫却敢于承认自己辨认不清,也算是难得了吧。
“李大夫,我家夫人这病严重吗?可会有性命之忧?”他最终还是忍不住的问起最为关心的问题。
“是啊,李大夫,我娘这病严重吗?”白宇豪同样揪心,附和的问道。
李大夫认真的回道:“白大人、白将军,白夫人脉象正常,除了精神异常外,小的还未看出有何不妥之处。”
闻言,父子俩同时松了一口气。
只要没有性命之忧就好,至于病因只能再慢慢的查找了。
晴凤见说得差不多,上前对李大夫说道:“李叔,这么晚让你来,真是不好意思。我哥一时半会恐不能回来,一切就有劳李叔操心了。白将军乃我救命恩人,凤儿肯求李叔务必想法子医治好白夫人,凤儿在此谢过李叔了。”
李大夫见状,将欲行礼的她拦住:“大小姐不必客气,行医者,能为病人驱除疾病,这也是我的本分所在。老夫虽然没有把握能治好白夫人,但老夫一定会全力以赴,这也事关着保和堂的声誉还有老夫的饭碗,所以大小姐尽管放心就是。”
他言语中听似有几分玩笑话,但却让白家父子彻底的放下了心。
白翰轻让人先将李大夫送回家,听说晴凤和自家儿子是旧识,他索性多留了晴凤片刻,让自己儿子在大厅招待起晴凤来。
对于晴凤,白宇豪是心怀感激的。毕竟这大晚上的劳烦人家姑娘跑一趟,的确有些过意不去。
“晴凤姑娘,今日多谢你引荐大夫为母治病,在下替母亲深表感激。”
面对他的感激和客气,晴凤赶紧摆手:“白大哥,你别这么客气了,都是举手之劳之事,你真的没必要如此的。况且我们保和堂本来就是为人治病的,你能相信我们,对我们来说就是荣幸了。”
白宇豪抿唇笑了笑。虽说母亲的病还没能治好,可大夫已经答应会认真查找病因,尽量帮母亲救治,至少给他们带来了不少希望。不像有的大夫,遇到棘手的病人,胡乱的开药,治疗无果后就找借口放弃了。
相比之下,保和堂的人确实要靠谱得多,也很容易让人放心。
因为保和堂是大姐和大姐夫资助的,所以之前爹一直都不敢去保和堂求人。这次他回来,迫于无奈,只好厚着脸皮去了。毕竟什么都没有母亲性命安危来得重要。
当年的事,他也觉得父亲是有些过分,但他相信大姐和大姐夫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只要认真悔改,相信大姐和大姐夫定是会原谅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