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睡在床上翻来覆去烦躁无比,可却怎么都合不上眼。
枕头上全是女人馨香的气息,淡淡的,却比花香还醉人。闭上眼,脑海里全是女人嗔笑怒骂的样子,睁开眼,怀里又是空空的,那香香的娇躯不在,不止怀中空荡荡的,就连心口都是空荡荡的。
那死女人到底跑哪去了?
他等了一天都不见她回来!
她就这么恨不得离开他?竟然连闹都不愿意跟他闹了?
“王爷!王爷!大事不好了——”突然,房门被洛明敲响。
夏礼珣皱眉,烦躁的用被子盖住自己的头。
“王爷!出事了!您快开门啊!王妃动了胎气了——”洛明把房门拍得‘啪啪’作响。此刻的他也顾不着会不会受到自家王爷的惩罚,毕竟王妃出事,他相信王爷肯定不会无动于衷的。
果然,房门很快的被打开,门内,男人红着双眼一把将他衣襟拽住:“你说什么?给本王再说一次!”
洛明都顾不得擦汗了,赶紧如实道来:“王爷,刚刚承王府的人去请张御医了,听说王妃天黑之后胎动异常——”
洛明话都没说完,突然衣襟一松,他定眼一看,身前哪里还有人。回过神,他赶紧转身追了上去——
承王府
张扬刚刚替柳雪岚把完脉,白心染赶紧问道:“张御医,雪岚她可有大碍?”
张扬皱着眉头,虽然不明白奉德王妃怎么这会儿还在承王府里,但还是如实禀报:“王妃,恕下官直言,奉德王妃的确是动了胎气。如今胎儿反应异常,全是因奉德王妃情绪所致,您得劝劝奉德王妃,让她务必解开心中郁结,否则再如此下去,只怕胎儿会出现早产的现象——”
叮嘱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道黑影冲了过来,张扬避之不及,险些被撞倒。
待他稳住身形定眼一看,这才发现撞人的不是别人,而是风风火火赶来的奉德王。
他无语的叹了一口气,刚想说话,就被白心染给制住了。
“张御医,您先下去给雪岚开保胎的药吧。”白心染朝他使眼色。
“是。”张扬见状,赶紧作揖离开。主要是他也看到了奉德王难看的脸色。六年前他就已经见识过奉德王的脾气了……
“岚儿……岚儿……”冲到床边的男人,一脸焦急的唤道。
白心染走上去,没好气的看着他:“你别叫了,她现在情绪不稳,叫醒了只会对孩子不好。我好不容易才将她哄睡,你别在这里咋咋呼呼的,否则别怪我撵你出去。”
看着床上睡得正熟的女人,跟平日有着很大的不同,脸色苍白苍白的,眼睑像是被水泡过似的浮肿,就连睡着,那秀眉都皱得紧紧的。看着这一幕,夏礼珣恼得都想扇自己两耳光了。
刚才张扬的话他也听到了,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一时冲动竟然会造成这样的危险。
俯下身体,他将头埋在柳雪岚脖子里,声音沙哑得根本开不了口。
他以为给了她休书,她会跟他大吵大闹,会向他解释清楚她跟那小白脸没有任何关系,会告诉他心里始终只有他。可是他却忘了,这女人也是个自尊心强的……
看着他那样子,白心染让血影先出去,而她则是走到桌边坐下,冷眼看着男人充满懊悔的背影。
她早就知道这混蛋会来的!
这醋坛子不给他一点教训,他还真不会收敛脾性。
“奉德王,我说你半夜三更跑我府上来做何?我们雪岚现在可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这样可算是猥琐良家妇女,传出去可是会败坏我们雪岚名声的。”
闻言,夏礼珣突然扭过头,一双眼眸猩红猩红的:“谁说跟我没关系?!”
白心染嘲讽的勾了勾唇:“你都把人给休了,你们还有关系?”
夏礼珣怒瞪着双眼,后牙槽磨得嚯嚯作响。
像是想起什么,他突然在柳雪岚身上摸索起来。
见他的样子明显就是在找东西,白心染嘴角抽了抽。就知道这混蛋会后悔,想找休书,做梦!
“休书呢?”搜完柳雪岚的身,夏礼珣突然转过身冷眼逼视着白心染。
白心染哧得一声笑了出来:“我说奉德王,你会不会问错人了,你休的人又不是我。”
夏礼珣捏着拳头的双手明显有些颤抖。回头看着床上睡得很沉的女人,猩红的眸底闪过一丝不甘。
这女人把休书放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