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匀松听了娘亲说话,心里大定,便道:“爹爹,我和二师叔经过广西宜州时,遇见被这人(冯玉衡)抢夺逼婚的圆圆,我见圆圆每日里以泪洗脸,十分悲苦凄惨与无助,又见她盼望我救她出火海,便起了扶助弱小之心,冒死悄悄带着她逃离魔窟,谁知这人不甘圆圆脱离魔掌,竟然叫上了弟子一路追杀我们。”
听得黄匀松颠倒黑白乱说一通,冯玉衡强制压下去的怒火又冒了出来,喝道:“臭小子你胡说八道,拐人老婆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真是不要脸之极!”赵圆圆叫道:“不,不是,黄公子不是拐我,而是救我,我是心甘情愿跟他走的,你强抢民女,逼我下嫁,那才是不要脸!”
上官瑜道:“冯玉衡,枉你是北斗派的前辈名宿,行事竟然如此为老不尊,脸皮可厚得很哪,老头娶娇妻,也不怕江湖人耻笑,实是出人意料,北斗派什么脸面都被你丢光了。”
冯玉衡大怒骂道:“你们如此颠倒黑白,还是武林中名门正派的所作所为吗?”出云掌门连忙道:“冯先生息怒,有事坐下来慢慢说,慢慢说,中间一定存有误会。”
冯玉衡见得黄匀松是他儿子,怎可能一碗水端得平,说道:“不必了,此事怎么说也解决不了。”对赵圆圆喝道:“贱人,快跟我回去。”
上官瑜抢上一步,冷冷地道:“谁想带走我徒孙,我就让谁出不了这个门口。”冯玉衡怒道:“难道你们还想把这贱人留下?”
上官瑜道:“冯玉衡,你强抢我徒孙逼她下嫁给你这个糟老头子,这个账我未跟你算,现下竟然还想把她带走,你这张老脸还要不要?”
冯玉衡一张脸胀得通红,喝道:“你是谁?凭什么多管闲事?”
上官瑜傲然道:“我是匀松的娘亲,圆圆的太师叔,你要想动他们一根毫毛,门都没有,你们可是被押绑着进来的,没有我们手下留情,这时早去见阎王,自己也不掂量掂量,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讨价还价?竟还想把人带走,真让人笑掉牙。”
李逸航本来想给出云掌门留一点面子,这时那里还能够,说道:“上官教主好大的威风,好大的面子。”
林菊问道:“什么上官教主?难道她便是光复教中那个人尽可夫、自认光复教教主的上官瑜?”
“不错,她便是被北斗派从幽州一路赶到广州的上官教主,只可惜,这个自封的教主,眼下却是光身一人,只是个光棍教主。”
上官瑜柳眉倒竖,咤道:“你们三人不想活了,那可怪不得我。匀松,咱们母子俩送他们一程。”
黄匀松早有此意,当即叫道:“是。”跃上一步便要动手。
出云掌门连忙拦在儿子身前,斥道:“畜生,你闯下如此祸患,竟然还想取人性命,是谁教你如此嚣张?”
上官瑜劈头向出云骂道:“你站在一旁看热闹,这儿没你什么事,我刚才就想将李逸航除去,只是你不适时宜出来,才让他多活一会。”
出云气得胡子翘起,怒道:“你……你……”
赵圆圆突然抢将出来,哭道:“黄伯伯,太师叔,都是我不好,累得你们夫妻争吵,我是个苦命不幸的人儿,一生为人误解排挤,诽谤中伤,我死了算了,你们就不必为我而得罪强大的北斗派,不必得罪李逸航少侠,呜呜呜呜。”说完长剑往脖子上抹去。
黄匀松大惊,急步闪上夺去了赵圆圆手中长剑,叫道:“圆圆千万别干傻事。”赵圆圆满脸泪水叫道:“黄公子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已经被人夺去贞操,不配做你的妻子,求求你让我去死,求求你……”
黄匀松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柔声安慰道:“圆圆,你别说傻话,千万别做傻事!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赵圆圆闻言,抬起头泪眼婆娑望着黄匀松,叫道:“公子!”随即伏进他怀抱悲戚哭泣,双肩抽动,直看得厅上不知情之人大为感动痛惜,更对冯玉衡等三人怒目而视。
李逸航只看得目瞪口呆,这赵圆圆真是个戏精,演什么像什么,竟然演出这么一出苦肉计,将各人蒙骗得一塌糊涂,心里暗暗骂道:“赵婊子,赵婊子,你空手套白狼的本事可真高明!”
上官瑜见着儿子与赵圆圆那么感人的一幕,母性大发,向冯玉衡道:“好好瞧瞧,圆圆宁愿死也不跟你回去,跟你可有半分感情?你强行拆散一对鸳鸯,于心何忍?再带圆圆回去,便是害了她的性命。”
冯玉衡急怒冲心,骂道:“赵圆圆你这贱人,别人不知你底细,我难道还不知吗,你别再装了,乖乖跟我回去,饶你不死。”
赵圆圆挣脱黄匀松怀抱,叫道:“老淫贼,你如此逼我,我便死在你跟前,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你无耻卑鄙的行径,永远受到武林人士耻笑!”说完举头向一根柱子上撞去。上官瑜一把拿着她的手,转身向冯玉衡道:“老匹夫,你可瞧清楚了?她受的你逼害还不够多么,你真要逼死这样一个无辜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