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货怎么也跟进来了?”
进了东宫,那可就是皇家的地盘了,饶是咸阳三公子家世都很不凡,也不敢放肆,老老实实地吊在小队长和钱谦一行人身后走着,偶尔才敢东张西望一下,也快速收回了目光。
三人距离钱谦等人太远,也就目光刚刚能看到的范围,小队长没有察觉到,但钱谦身怀阴符经内力,精纯无比,五感敏锐之极,三个人粗重的呼吸脚步声听的一清二楚。
“他们……”小队长尴尬地笑了一下,他刚才在宫门口的时候是很威风,可那是因为咸阳三公子要行凶伤人,在东宫门口动刀剑,他们没有任何的底气。但真要说管束他们三个,小队长也没这个权力,毕竟咸阳三公子今日来拜访公子,是一个月前就已经提前约定好的事情。
“行了,走吧。”钱谦看到小队长的脸色,便知道是怎么回事。民不与官斗,小队长不过混口饭吃,得罪不起这种家世仅比九卿低一级的二代们。
“孙兄,那个贱民好像发现我们了。”赵兄有些心虚,刚刚钱谦一回头,眼中精光的吓人,他刚刚在东宫门口昏了头,命令人动刀剑,已经是犯了忌讳,现在就怕被人抓到。
“怎么可能,离得这么远,基本上连人影都看不到,要不是我们多少也算来过几次东宫,熟悉这里的地形,已经跟丢了,他又怎么可能看得到我们”李兄不屑道:“而且就算被他发现了,那又怎么样,我们觐见公子,那是一个月前就已经商定好的事情,哪怕是公子,没有充分的理由,都不能把我们赶出去,他一个贱民能干什么?”
“不错不错,李兄说的有理,赵兄,你就是太谨慎了。”孙兄摇晃着脑袋说道:“有位伟人说得好,作死的步子要放的更大一点,啊,是吧。”
“不错不错,两位教训的是。”赵兄脸上也作出一副谦虚受教的表情,摇头晃脑的,正自鸣得意。旁边唯一跟进来的随从赵安痛苦地捂住了脸,还特么吹逼呢,前面人影都没了。刚才跟着小队长走,怎么说也能说是有人引路才进的东宫,这下没了人引路,私闯宫殿那可是形同刺王杀驾的大罪,自己也少不了个死。
赵安不敢怠慢,赶忙道:“三位公子,您看,咱们是不是要快点跟上去了?”
“啊?卧槽,那几个家伙人呢?”赵兄刚刚还在自鸣得意,一看前面彻底没有了小队长和钱谦一行人的身影,吓得惊叫起来。
“赵兄莫慌,东宫这条路我们也算是走过几回了,从这里一直走下去就是大殿,错不了的。我们快步跟上,也就是了。”李兄面色难看地说道。这个贱民,竟然敢趁公子爷装逼……趁公子爷谈论学识之时,私自溜走,真是罪该万死!
他却不想想,不说钱谦是不是引路的门童,就说他们三个自己偷偷潜入进来,自以为谁也不知道的情况下,那谁会等他?
好在这三人身份也不是作假的,东宫还真的来过几次,竟然跟着路走着走着,又看到了钱谦一行人,刚好在大殿外面等着通报。
也不是扶苏拿架子,作为太子,这点基本的安保措施要有,虽然他要是知道,不可能对钱谦是这个态度,亲眼见过钱谦的实力之后扶苏已经决定拿他当神仙供起来了。不过他身在里屋,自然也得让钱谦等着通传了。
“公子请钱先生进去。”过不多时,有个小太监出来通报。那小太监看样子十五六岁,笑着还有些羞涩的样子,看的钱谦心中一动。
别误会,他可不是对太监有什么想法,是看这么一个害羞的孩子似的太监,都能在扶苏手下混上个亲信太监位置,可见扶苏这人是真的光明磊落,不允许手下有任何明争暗斗。
否则就太监那个尿性,这样傻乎乎的小太监尸体早都招苍蝇了,千万不要低估了一群传家宝都没了的人的阴暗,连女人都有不了,他们也就每天勾心斗角那点乐趣了。
想到这,对扶苏的好感又增了几分。刚要迈步进去,耳边听到一声赖唧唧地叫喊:“哎哎,怎么回事,你这个小太监长没长眼,东宫是什么地方,是这种贱民能进的吗?公子万一有什么闪失,你全家死一百次都不够!”
“这……这是公子亲……亲自让我来请的。”单纯内向的小太监看到趾高气昂的咸阳三公子,还冲着自己质问,当时就涨红了脸,嘴里结结巴巴地说道。
“放屁,公子何等身份,能见他们这么个贱民?”孙兄翻着眼睛道:“我看就是你收了这个土鳖的钱,想要私自放他进去。小太监,我看你永生永世也就是个当太监的料了!”
“我……我不是!”对于这群今生入了宫的人而言,无论他是否自愿,都会愿意下辈子再来一次了,孙兄的这句话,对于太监来说是罪恶恶毒的诅咒了。小太监一下子忘了害怕,尖声叫道。
“哟呵,你个阉人,还敢跟公子爷顶嘴?”孙兄面色一沉,走上前去就要给小太监一个耳光。
“嘭!”
然后孙兄发现,自己的巴掌碰上的不是脸颊,而是一只在眼前越来越大的脚。
“哎哟,你这贱民,竟然在公子大殿前还敢行凶,还有没有王法啦!”孙兄在地上打滚惨叫道:“救命啊,刺客杀人啦,快来保护我……保护公子!”
钱谦还是给了扶苏面子的,孙兄在地上疼的直打滚,但其实什么伤害都没有。不然就阴符经的内力,哪怕只是“略有小成”,一脚踹丫个粉末性骨折不成问题。
“什么人在此大呼小叫?”孙兄的惨叫声实在太大,而且几人就站在大殿门前,里面的扶苏听到了声音,缓缓地走了出来,面上带着说不出的威严和严肃。
“啊,公子,公子!”咸阳三公子见了扶苏,连忙作揖施礼,哪怕是刚才被钱谦一脚踹的痛彻心肺的孙兄也忍着疼站起来见礼。
“好大的胆子,东宫乃是皇帝行宫一部分,在此大声喧哗,莫非是不把天家威仪放在眼中?”扶苏的声音冷冰冰的,似乎压抑着极大愤怒。
“没错,你这贱民,竟然敢在东宫大殿前动手,你死定了,公子立马就会把你处斩!”孙兄听出扶苏话中的愤怒之意,得意洋洋地看着钱谦。
却不料这一转过头去,发现钱谦没有任何惧怕的意思,抱着膀子在旁边笑吟吟的,像是看戏一样。孙兄只觉一股邪火直冲头顶,指着钱谦怒吼道:“笑,笑什么笑,小子,我说你马上快完蛋了,你听不懂吗?”
“住口!”孙兄话音未落,便被扶苏粗暴的打断。向来温文尔雅的扶苏甚至气的面色涨红,厉声道:“在东宫大殿门前喧哗,藐视皇家,看来你们三位的父亲最近很得意啊!我少不得要找你们三位的父亲谈谈,让他屁股下面的座位挪动挪动了!”
扶苏说罢,恨得一摆袍摆,转身便向着钱谦迎去,留下咸阳三公子在原地风中凌乱。
什么情况,我们特么才是被打的一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