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出现外门口一袭白衣男子,笙歌身子一僵,木嘉婉更是惊讶不已。
“齐哥哥,你来了。”木嘉婉立马换上一副柔弱无辜的表情,迎了上去,双手握着对方的手。
齐志昊无情的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不愿与她有任何的身体接触,刻意与她保持了一些距离,甚至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刚才在外面,屋里的对话,齐志昊都听得一清二楚,面对这样一个颇有心机的女子,齐志昊自然不愿对眼相看。
面对齐志昊突然的冷漠决绝,木嘉婉一时错愕,脑海更是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来,她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一抹笑意,小心翼翼的说道:“齐哥哥,你怎么了,嘉婉在跟你说话呢。”
齐志昊声音冷冷道:“怎么,我难道就不能来吗?”
木嘉婉试图解释说:“齐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来顾家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早知道你也来顾家的话,我就和你一道来了。”
木嘉婉最会装无辜,刚刚还歇斯底里的想要掐死姚玲,这会倒成了一副无辜柔弱的样子,变得还真是快。
姚玲白了她一眼,看她的目光也是一副满是不屑的样子。
齐志昊依旧不在所动,也不看她,冷声道:“木嘉婉,你当真是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依然我行我素,哼,像你这种心机颇深的女子,我还相信你能有所悔改,看来是我天真了。”说着,他的声音突然提高了起来,质问木嘉婉,“笙歌怎么说都是你的长姐,你怎么下得去手的,你的心肠怎么可以这么狠毒。”
听到齐志昊这一番话,木嘉婉笑容僵住,本来还抱有一丝幻想和希望的,这下算是彻底破灭了,犹如跌到了深谷一般。
她心慌的跟齐志昊解释起来:“齐哥哥,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我没有……”
话说到一半,木嘉婉的声音一时弱了下来,大概连她自己都没有底气在齐志昊面前说自己是清白的吧。
面对木嘉婉心虚的样子,齐志昊心中泛起苦涩道:“怎么不说话了,你没有什么,没有教唆别人害笙歌,还是笙歌流产的事与你无关,木嘉婉,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睁眼说瞎话吗?天底下怎么会有像你这种女人。”
木嘉婉一时语噎,愣住在一旁。
齐志昊看向笙歌,冷漠的眼神慢慢变得柔和起来,不过更多的歉意和心疼,他开了口,语气不无心的问道:“你身子怎么样?”
笙歌慢慢缓过神来,抬了抬眼,回道:“多谢关心,身子已经好了些,没什么大碍了。”
听到这里,齐志昊难免感到难受,怎么可能会没事呢,即便身体上的伤痛好了起来,心里受到的创伤,只怕不是一时半会能好起来的。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木嘉婉,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他满怀内疚的说道:“抱歉,是我没有看好她,才让她做了伤害你的事。你放心,这件事,即便你不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交代?
闻言,木笙歌诧异的看向他,即使狠惩了木嘉婉,她的孩子没了就是没了,再也不可能回来的。杀了眼前这两个人,也不能抚平她此番所受的伤痛。而且,她也清楚,顾以澂和齐志昊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笙歌微闭了闭眼,待睁开后,她才道:“我累了,这件事,你们看着办吧。”
她是真的累了,这些天她都没有睡好,一闭上眼,她就会梦见她那未曾谋面孩子,以及听到孩子的哭声。
说完,看了一眼拾锦,吩咐道:“拾锦,陪我回屋歇息吧。”
笙歌的要求,对顾以澂来说一向都是有求必应。望着笙歌离开的背影,顾以澂心情较为复杂。
拾锦给笙歌回屋后,笙歌一言不发的坐在榻上,没过多久,便睡了过去,拾锦和去素织二人一直在旁守着。
浑浑噩噩的睡了一天,快到晚膳的时候,笙歌才醒了过来。虽说睡的比较久一点,不过朦朦胧胧之间,还是有些意识的。中间,她似乎感觉到顾以澂曾来到她的身边。
拾锦伺候她喝药,喝完药后,笙歌忽然想起了什么,便问道:“我睡了这么久,中间的时间里,以澂他是否来过?”
拾锦将药婉放到一旁,用帕子边为笙歌插嘴,边回答道:“回大小姐得话,在你熟睡的时候,姑爷确实来过,在你身旁一个人坐了好一会才离开。”
笙歌听了,若有所思低道:“是吗?”静静沉思了一会,随后,又开口问道,“对了,今日我走了之后,他们是怎么处置木嘉婉和姚玲的?”
拾锦和素织互相看了看对方,最后拾锦回答说:“回大小姐,二小姐终究是齐家的人,二公子向姑爷求了个人情,将人带了回来,不过听说二公子走的时候,脸色十分不好。以二公子的性子,只怕是不会轻饶了二小姐的。这样也好,由二公子出面替大小姐讨回公道,顾家也不会落人话柄。”
说到落人话柄,笙歌又问起了姚玲,她道:“那姚玲呢,是什么情况?”
拾锦再次回答说:“姚玲现下还在扣留在府里,本想交给官办的,对方一听说姑爷要把她交给官府的人,吓得当场晕了过去,姑爷见天色也晚了,说等明个再将人带去官府。”
笙歌听后,点了点头,将姚玲交给官府的人去处理,可以使顾家免于日后受人话柄,动用私刑。想必顾以澂正是考虑到了顾家,才这么做的。没想到在姚玲的事上,顾以澂没能作让步,终究还是送去了官办。
这要是情况一旦落实,只怕姚玲的下半辈子便是毁了。一个女儿家的名声是最为重要的,一旦她害我的事传开,姚玲的名声便不大好听了。这一招果然是够决绝的。
一旁的素织接话道:“大小姐,你不必同情于她们,她们狠心害你这般,奴婢倒觉得应该得此惩罚。”
笙歌看了一眼她,说:“罢了,都过去了,不提了。”
大概内心深处,笙歌是不愿意再提起这块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