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采女不管是家世还是容貌,在众人中都是拔尖的。她本以为自己将会独占鳌头,可谁曾想来了个洛言书跟她平分秋色。
周采女孤傲,自持清高,是打从心底不愿和洛言书平起平坐,如今两人总是一齐被人说道,她心中自然不满。
如今会好言相邀,也不过是因为要给洛言书难堪罢了。
洛言书记得,彼时的春天没有现在这样湿冷,那些飘着的雨丝反倒带着融融春意。她穿着单薄的衣衫,欢天喜地赴约而去,可到了水榭,可水榭里的人挤得满满当当的。周采女甚至连个位置都没给她留下,洛言书尴尬的站了一会儿,转身便想走了。
可不知道谁暗地里给她使了绊子,竟推她一把,让她掉落一旁的荷塘。
这水平时就是拿来做观赏之用,倒不会挖得太深。只是洛言书这掉下去了,身上衣衫有是凉薄,一时曲态毕现,衣衫半敞。
这真是件要命的事,周采女就是想让洛言书出丑。
只是她们却都没有想到,平日里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圣上,那天下了早朝之后,却不知为何没有立即回到清元殿去,而是拐了个弯,正好路过了她们所在的水榭。
洛言书挣扎着要爬起来,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只节骨分明的手,头顶一道好听的声音响起:
“起来。”
洛言书愣怔,她还未有反应,一双手却横抱过她的腋下,将她抱起。
洛言书浑身湿漉漉的,脑袋依偎在他怀里,被胸前那盘龙丝线硌得脸颊有些难受。
盘龙……洛言书呆住。
他再次问道:“你是哪家的姑娘?”
洛言书僵住,她之前无数次幻想过圣上的音容笑貌,可此时自己躺在他怀里了,明明只需要抬起头看他,就能知道他的全貌,可一个如此简单的动作,洛言书却不敢了。
她紧张得结巴,脑袋也好像打了结,之前学的规矩全忘了一干二净,居然回道:“我、我叫洛言书!”
当洛言书忐忑他会怪罪的时候,李修齐却是“扑哧”笑了一声。
随后……
李修齐抱着她上了御撵。
见御撵如见圣上,平时见着了,即使御撵空着,也要行礼,她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坐上来。
洛言书此时吓成浆糊的脑子才回过神来,只一个劲的往角落里缩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正襟危坐的李修齐。
他可真好看。圣上正是风华正茂,而她也正是最好的年龄。
因她身上的水迹不少都蹭上了李修齐的胸前,洛言书一眼看去,只见他胸口的颜色明显比别的地方要深上一些。
憋的半晌,洛言书才嚅嗫着说道:“臣妾该死……”
“嗯?”李修齐斜着眼瞟向她,只意味不明的嗯了这么一声。
洛言书硬着头皮,“臣妾、臣妾御前失仪,衣衫不整,有失妇容。”
李修齐好整以暇,问道:“还有呢?”
“臣妾上了御撵,这于理不合。还有……”
洛言书咬牙道:“臣妾直视圣颜,此为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