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陷入一片沉寂,徐柏言闷在房里不肯出来,任徐太太叫得嗓子哑了也不开门。徐柏华摔了好一通东西,他既有拆穿了坏人的快感,又有被骗的伤心,所以,他只对着那些情书,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又将信撕得粉碎,还发出吼叫。
徐夫人自责没看清人,害得兄弟俩离心。徐父暗恨自己这许多年商场摸爬滚打却被个小女子骗了。只秦妈,虽不信这些事,但却不敢吭声。只是无人去管陆韵清去了哪里。
一晃到了小年夜,天气格个地冷,徐家四口坐在客厅围着火炉,徐父正劝说柏言把这婚给离了,柏言只沉默不言。
徐家管家进来通报:“老爷,陆家老爷和太太求见。”
徐老爷气不打一处来:“你不知道家里个情况吗?他们还有脸来?回去问问他们养的好女儿?”
“老爷,”管家小心地说,“我也是想挡了他们在外面,只是陆家两老说是来看看女儿女婿,还带了礼物,好像并不知道少奶奶出走的事。”
柏言一听立时坐了起来,他心下忐忑:她没回去,那她去了哪里?
也不管其他人,他第一个冲到门房,陆家老夫妇见着女婿喜笑颜开:“姑爷,你们好没良心呀,都小年了,怎么也不回去看我们一眼。”
柏言焦急:“岳父岳母,韵清没有回家吗?”
周氏一头雾水:“没有啊,我也是听人说你们回来了才来看看,韵清真是没良心,攀了高枝就忘了娘了。”
柏言心下暗叫不好,也不回去穿外套就跑了出去,他不知道,韵清不回家里能去哪里,是了她曾说,若是离了他,那个家,她是回不去的。他自顾自盲目去寻找,找他们一起去过商场,公园,饭店,能去的地方都去了,天黑才回到家。
管家拿了外套来给他披上:“大少爷,你不知道,你走后,那陆家两老跟老爷太太起了争执,那陆家太太,当真是个泼妇,撒泼打滚什么都来,只说我们家害了她女儿,要我们家赔人。”
柏言并没有听进去什么,他现在脑子一片空白,回忆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对了,突然想起韵清跟他提过一个人,吩咐道:“备车。”
管家担心:“少爷这么晚要去哪里?”
柏言不耐烦:“别问,快去。”
徐柏言来到陆家,陆家也不安宁,陆父生平第一次发那样大火,只听他歇斯底里:“叫你贪他徐家富贵,如今白白折了我女儿,我且告诉你,我女儿要有个三长短,你就给我滚回乡下去。”
周氏终于知道怕了,道:“老爷也不想呀,韵清左右不该受了委曲不回娘家来呀!”
“就是你这恶毒的后母,害得我女儿有家也不敢回,这冰天雪地的,也不知道她衣服穿得暖不暖,饭吃了没有?”说着竞呜呜地哭出声来。
这番听下来,就是徐柏言这样长年在外打仗,看惯了生死的,也不由得动容,他记得她只拿了只小箱子,并没有拿什么衣服。但是他今天来是有目的的,整理好思绪,他推门进去:“岳父岳母,我来问问韵清可还有什么朋友可以投奔的?”
“你还有脸来,看我不打死你。”陆父拿了棍子就要打。
周氏死命一条上前拦着,结结实实挨了陆父一棍:“你要找女儿还指着人家呢?”
陆父松下手来,只等在那里哭泣。
周氏将与韵清最要好的彩平与林六说与柏言知道,柏言道过谢,只说寻到了人自会上门请罪,便去了彩平那里。
袁彩平住的也是独门独院的小院子,他父亲是个先生,家中布置古朴清幽,柏言不及细看,只焦急等她。见她一片安然娴静在从楼上下来,他迫不及待地问:“袁小姐,韵清可来找过你?”
袁彩平很是纳闷:“没有啊,我正要骂她呢,嫁了你就忘了我这个朋友。”
柏言没空理会她的玩笑:“我知道你曾叫她跟你去苏北办学,不知道,她会不会去那里?”
彩平心下埋怨韵清,居然把这事也招与他知道,看来是真有些感情出来:“你怎么也知道?看来她什么都不瞒你,我们要开了年才去,这会我也不知道那里的具体地址,对了,你和韵清吵架了?怎么寻到我这里来?”
柏言不敢掩饰,他怕错过什么线索,却也没时间跟她细说:“我跟她有些误会,她离家出走了,也没回娘家去。”
彩平听了,心下也急了:“怎么这样?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柏言不愿浪费时间,交待道:“你如果知道她的下落最好跟我说一声。”
彩平看此事有些蹊跷,追问:“我是真不知道,快说说,她为什么离家出走?对了,小六回来了,我们或许可以上她家看看。”
柏言正有去林家的打算,想想自己去找小六也不妥,终是带上了彩平。
柏言禁不住彩平盘问,在车上就全招了,当然,他也是想找到人后,能让彩平韵清开导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