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老宅,钱欢带着家眷搬回了这里,那件宅子留给了钱矜,这是裴念的意思,或许是担心睹物思人吧。
钱欢的头发已经隐约的有些白了,只不过他还不知当年九道与战文欲一战的结果是胜是负,这几年的大唐的变化更大了,布雷特回到了长安,每日追着钱洛的屁股后要债,推着轮椅喋喋不休,或许这也是他唯一的乐趣吧。
战文欲被封为破军侯,镇守西北,严防西域贼子再次对大唐生起贼心,而大唐朝廷也在着手准备着对西域势力划分与击破。
学院招生了以一代又一代的学子,有好友坏,但结果还是让钱欢满意,毕竟现在他们能让一个蒸汽水壶在水中飘荡了,有生之年应该能坐上火车远游一次岭南吧。
侯家返回了长安,接受了当今陛下的封赏,候安得伯爵之为,以表多年不忘大唐之恩的赏赐,并承诺西征之后会再次加官进爵,得到陈国公的爵位不是不可能,候安对此大喜,在钱家门前一跪便是一夜,感谢钱家这么多年的恩情。
太子党全员高老,让出爵位有自家子嗣传承,不削不减,只不过钱家有些特殊,钱云世袭钱欢当年爵位慧杨候,钱海得勇武候,顾明思议将慧武侯一分为二。
归还天策上将一直,朝廷曾多次前来询问钱欢,当真此职不传?钱欢扼守点头,当日朝廷下令,钱家小娘子钱妍封君山公主,大唐帝国设立天策上将一职,太宗李世民,慧武侯钱欢,其设立则不在封赏。
对于此事钱家没有人何意见,到是几个儿媳妇对此有些不满,李未央没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但总有人依仗娇宠前来找钱欢询问此事,并且求其拿回天策上将一职。
钱欢没有答应,只是笑呵呵的赶走了她们,当日夜里钱云钱海被钱欢各自抽了二十鞭子。
“没有那个能耐就别娶那么多的妾室,如果钱家在发生妻妾插手朝廷之事,你们就滚出钱家,钱家就此不传。”
当然,这一切都是已经是往事了,此时钱欢躺在院中,闭眼享受着阳光,已经有几年没有离开慧庄他已记不清了,只知道躺在家中享受着片安宁,妻贤子孝,何不快哉。
“侯爷,学院有个丫头在调查您,是否要敲打一番?”
黄野出现在钱欢身后,满头银发,笑着脸但还是那么枯瘦,有时候总会有人提醒一声,黄爷爷注意身体。钱欢对此笑着摇摇头。
“不用管她,累死她也调查不出我的身世,这么多年我都快忘记了,老黄啊,别站着,躺下休息会。”
“侯爷,老黄还是站着好,老奴怕一闭上眼,也离您而去。”
“老黄啊,你今年多少岁了。”
此话落在钱欢心中不由让其一阵抽搐,老黄也要走啊,牛伯伯走了,长孙无忌走了,尉迟老流氓了走了,就在钱欢伤感时,老宅门前突然变得热闹,钱欢抬头望去,只见李承前一身大红长袍,手提酒坛大步走来。
身后有长孙成,有李恪,李泰,牛见虎,尉迟宝林,秦怀玉,叶九道,李承乾,程处默,花儿,太子的全员到齐,众人再次把酒言欢,放肆的谩骂快活。
突然李承前拍了拍钱欢的肩膀。
“兄弟啊,我们一定要比你活得久,当年父皇驾崩,母后不足一年便离开去寻父皇,那时候的你让我们揪心啊,一双手犹如血呼噜一般不让龙棺盖上,父皇母后被送往昭陵,你跟在队伍身后一直走到昭陵。”
提起那一件事,钱欢低头不语,黄豆大的眼泪不断往下掉,他清楚的记得长孙在临死前对他说的话。
“欢儿,母后能得你这一子,是千年修来的福分,记住,母后死后不要哭,不要喊,母后会在天上一直看着你。”
李二临死的话也围绕在其耳边。
“小子,朕死了便是死了,你哭甚?朕看不上你这哭唧尿水的样子,有这力气再去西域给朕打下一片天下。”
钱欢许久未能回神。
时过多年,今日钱欢再次坐在院中,与当年相同,目视府门。
“老黄啊,坐下歇一歇吧,你今年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