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你先说说吧,宗伯既然落难了,你为什么见死不救?”
柳湘跪地道:“臣当时不知宗伯的具体伤势,不敢贸然施救。”
“耿宗伯,除了虎爪之外,你当时还受了什么伤?”
“些许擦伤,都在皮肉。”耿立武道。
“柳太师,我记得你的医术在族人里也算数一数二,应付这些许的擦伤,应该不在话下吧?”
“可虎爪非同小可,属下怕施救不当,反倒害了宗伯……”
“凭你的手段,却难保证伤势痊愈,但是拖延几月,应该不是问题。”
“臣只是担心……”
“你不是担心,你是惦记,”共工道,“你是惦记着耿宗伯做的那只血肉傀儡,你是惦记着学他的移魂之术,对吧?”
“臣绝无此意,臣想收了那具傀儡,只是怕此物再度激怒武神,给我族招来祸患。”
“嗯……”共工默然片刻道,“你要这么说倒也有几分道理,这具傀儡还真差点给不庭山带来灭顶之灾,这还多亏了韩将军出手相救。”
韩旭军跪地道:“末将惭愧。”
“听说韩将军武艺精进如飞,竟然凭单打独斗战退了白虎。连武神都败于你手,想必我等更不在话下。”
“主君谬赞,臣未曾战退武神,只是吓退了一疯癫保安。”
“此言何意?”
“那日肖将军说武神上了不庭山,臣便带着军中大小将校前去参拜,一来想让部下长长见识,二来也想和肖将军叙叙旧情。”
共工笑道:“你和肖将军还有旧情?”
“此事说来话长,容臣来日详表,”韩旭军道,“我等午夜方至肖将军府中,是时府中上下一片狼藉,一个保安模样的人,带着另外一个女人正在府中闹事,臣不知这人是何来历,便上前与他理论了几句,不期这保安暴戾非常,一言不合便抓了末将一爪,末将事后想来,看那威力如此惊人,想必当是虎爪。”
“你竟然顶住了虎爪?”
“末将哪来那等本事,此前曾有军士与火族有些冲突,从一火族匠人手里抢来一件玄火战衣,末将见那战衣做的精致,本想在肖将军面前炫耀一番,不想这一击过后,战衣碎烂不堪,臣也受了些轻伤。”
“火克金,你倒是好运气,”共工道,“若不是有这件战衣,想必你性命难保。”
“臣也知道不是这人的对手,可身后将校都在,怎能像一个保安低头,于是硬着脖子,又和这人叫嚣两句,没想到他还真的怂了,带着那个女人转眼消失了。”
“怂了……”共工笑道,“自打这厮出世,还真没见他怂过谁,韩将军,你可真是福将啊。”
“全是托主君之福。”
“只是白虎为何要到不庭山生事呢?”
耿立武道:“此事因臣而起,臣制作的血肉傀儡,肉身是陈思琪的友人,被陈思琪察觉后,便带着武神来找臣寻仇。”
“啧!”共工咂唇道,“为了一个女人,白虎便来山中大闹?”
“臣也觉得费解。”
“擅用移魂之术,若为冥族所知,却又招来是非,你为什么要制作这个傀儡呢?”
耿立武道:“当时臣已遭到武神怀疑,但靠近陈思琪一步,便有性命之忧,为继续监视此人,臣无奈出此下策。”
“这个傀儡和陈思琪的交情很深么?”
“两人确实有些来往,但若说交情深浅,属下不敢妄言。臣只想寻她身边之人,以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不想弄巧成拙,招来杀身之祸。”
“岂止是杀身之祸,肖将军却也受你连累,”共工道,“但我也没想到肖将军有这么大的本事,竟然能治好你的虎爪之伤。”
肖敏握了握耿立武的手,她的掌心里攥着满满的汗水。
耿立武碰了碰她的掌心,示意她别怕,低声在其耳畔道:“主君既是问了,实话实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