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战速决,似乎是最简单的解决途径。
之所以之前有些犹豫,一是不能判断对方的意图,二是不能判断那把刀的来源,三是担心这批黄色娘子军团。
不能判断对方的意图,可以静静观察敌军的下一步行动,等待更多的线索。不能判断那把刀的来源,可以把那把刀抢过来,带回去慢慢研究。
至于这伙娘子军,确实有点麻烦,如果让她们冲到了山坡上,无疑会毁掉所有食物。
这是唯一无解的问题,因为她们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在无法使用法术的情况下,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这么多敌人。
这也是武栩让士兵们搜集食物的主要原因,不过从现在的趋势来看,士兵搜集的效率很低,而潮水随时有上涨的可能,无论再怎么努力,情况也不会发生太多好转。
所以,武栩决定尽快结束这场战斗。
对方在挑衅,而自己准备全力应战,好像正中了敌军的下怀,也许现在立刻撤退才是明智的选择。
可有的时候,有些执念是不可战胜的,纵使睿智如武栩,也难免受到执念的蒙蔽。
在他看来,速战速决和立即撤退其实没有本质上的分别,杀死乐工甚至不需要一分钟的时间,而只要看到乐工还活着,对武栩来说,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躲过了一连串的闪电,躲过了一轮轮声波,穿过了狂风暴雨,武栩来到了乐工身边。
乐工的确不傻,他闻到了武栩的杀气,也明白自己的处境,他用尽了浑身解数,尽力拖慢武栩的进攻节奏。他先用暗系法术制造了一片黑暗空间,把自己隐藏起来,又用风系和水系法术尽量减慢武栩的行进速度,用土系法术和光系法术干扰武栩的视线,甚至连武栩最熟悉的金系法术都用上了,他真的拼尽了全力,尽管这一切诶都是徒劳的,不仅没对武栩造成任何伤害,甚至没能让战斗多延续一分钟。
很快,虎牙雪刃的刀锋来到了眼前,乐工用木系、土系、金系法术做了一道他认为最坚固的盾牌,可没想到这块盾牌在武栩面前还不及一块豆腐。
无奈之下,乐工用长刀架住了武栩的虎牙雪刃,这是他能做出的最后抵抗,然而悬殊的力量让这可怜的抵抗变得滑稽而可笑。
“你的龙呢?”武栩笑道,“把它叫出来吧,那东西挺中用的,至少比你要中用的多。”
“怎么了?手下败将,”乐工艰难的笑道,“又想耍嘴皮子么?”
武栩单手拿着虎牙雪刃,在乐工的刀上轻轻摩擦,好像正在削一支铅笔。
乐工双手抱着刀柄,把全部重心压在了刀上,整个身体在剧烈的颤抖。
决定了要速战速决,就该立刻杀了他,可现在武栩想看到他的恐惧和绝望,想听到他的祈求和哀嚎。
这就是执念,明知毫无价值,却又无法释怀,
可乐工显然不想满足武栩的执念,尽管表情痛苦,但他毫无惧色,脸上似乎还带着些许的嘲弄和狂妄。
这让武栩产生了一丝钦敬,他想让对手带着尊严死去。
刀锋慢慢朝着乐工的脸颊迫近,眼看要撕破乐工的皮肉,一阵阴冷的寒风突然从武栩的背后袭来。
是杀气,但又不仅仅是杀气,有更强大的角色出现了。
也许要浪费一点时间,但也算是额外的收获。
武栩一脚踢开了乐工,回身招架住了对方的兵刃。
是一条长矛,矛锋和刀锋之间擦出了耀眼的火花。
拿着长矛的是一个女人,穿着黄衣的女人,她在军阵中潜伏了很久,只是刚才一直没有察觉。
看到她俏丽的脸庞和窈窕的身姿,武栩怔住了。这是他最熟悉的女人,甚至比祝融还要熟悉,因为她的每一寸肌肤都出自于武栩之手。
“久违了,我的好娘子。”
“好相公,可知我有多么想念你。”
……
在宫殿的顶层,一个十分闭塞的房间里,祝融正在审问威远。
她没有用刑,因为威远有问必答,而且逻辑上没有任何漏洞。
“是谁指使你来的?”
“共工。”
“你和共工什么关系?”
“雇佣关系。”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雇用你的?”
“刺杀流炎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