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妃虽不待见右相府,但不可否认右相说的一点都没错,看着七皇子妃的眼神淡了淡,越发觉得七皇子妃配不上太子妃,更配不上将来的一国之后。
东鸣帝笑了笑,还以为能说出什么来,果然是呆了两年,目光都局限了。
“皇上,臣妾觉得相爷所说有理,洛阳两年无出,性子又是这般娇蛮,实在不像话。”
孟妃的意思是把七皇子妃贬做侧妃。
七皇子妃又惊又怒,“母妃?”
东鸣帝大笑着看向孟妃,眼眸略带锐利,“爱妃以为谁比较合适太子妃的位置?”
孟妃被这一抹眼神盯的背脊发凉,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什么,东鸣帝有意打压右相,而自己竟顺着右相的意思说,肯定会惹来东鸣帝不悦。
孟妃紧咬着唇,“臣妾知错,臣妾只是抱孙心切,倒是想过别的,求皇上见谅。”
东鸣帝忽然看向了定北王,“爱卿以为谁最合适?”
定北王犹豫再三,“自古以来都是以嫡以长为尊,微臣以为应该是祈郡王。”
右相故作恍然大悟,这表情大大的取悦了东鸣帝,东鸣帝心情极好,当场册封了连轩为轩亲王,赐封地宣城,并让他年后出发赶往封地。
孟妃愣住了,怔怔的看向了东鸣帝,怎么会是轩亲王呢,不该是太子么?
连轩却松了口气,上前跪拜,“儿臣领旨谢恩。”
东鸣帝又看了眼七皇子妃,“相爷所说也有些道理,即日起,降七皇子妃为轩亲王侧妃。”
洛阳愣住了,一时间的大起大落让她有些脑袋发涨,昏昏沉沉,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现实,喉间涌出一抹腥甜,两眼一翻忽然昏死过去。
东鸣帝见了隐有些不悦,摆摆手,立即让人拖了下去。
孟妃更是恍如梦境,只是对上了东鸣帝的冷冽眼神,这才大梦初醒,忙都低着头不敢有任何想法,心里却把右相恨入骨髓。
刚刚被册封的轩亲王却感激地看了眼右相,右相没有看他,只端起酒盏抿了小口。
京都局势紧张,旁人或许看不清,但连轩自小在宫里长大,见惯了这些权谋,早就厌恶了,能得右相相助离开京都远离是非,连轩已经很知足了。
右相不论提什么,东鸣帝十有八九都会反驳,做出和右相相反的决定,果不其然。
而后,东鸣帝看向了定北王,“爱卿言之有理,祈郡王乃朕的长子,睿智无双,心怀仁善,乃是储君不二人选,即日册祈郡王为明德太子,立召回京复命,不得有误!”
众位大臣都愣了下,不想太子之位竟落在了被众人快遗忘的大皇子身上。
定北王拱手,“吾皇英明!”
众位大臣这才恍过神来,纷纷跪地附和,“吾皇英明!”
当初大皇子本就是东鸣帝最看中的皇子,极有可能问鼎储君之位,只是得罪了右相,三皇子被贬梁州城几十载,大皇子也没好到哪去,一走就是十几年,朝中早已将这两人遗忘,两人就此断送了大好前途,却不想大皇子还有机会翻身,一跃成了东鸣太子。
祈郡王做了太子,对右相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这笔账祈郡王肯定要找回来。
右相对不仅让两兄弟多年受苦,还逼死了其母淑妃,可想而知将来右相府的下场。
最高兴的莫过于林家了,祈郡王的外祖家,这么多年被打压,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林家终于有了扬眉吐气之时了。
没过一会林家就被巴结上了,围绕着林家嘘寒问暖,别提多亲昵了。
右相淡笑不语,只在一旁静静地喝着果酒,似乎并未被这些影响。
“相爷,圣意难违啊。”定北王朝着右相走来,如今除了秦家,定北王府俨然就成了东鸣第一家了,秦家自身难保,根本不足为虑,而定北王就是下一个右相。
右相笑了笑,“是啊,圣意难猜,恭喜定北王得朝廷重用,这么多年了,也不算埋没了定北王的智勇双全。”
定北王被压多年,一直都没有翻身之地,贸然被重用自然很高兴,尤其是在右相面前。
他可以将一个统领百官的右相踩在脚下,不必仰望,这是定北王多年来的心愿。
宴会散去,右相带着一双儿女独自走在一旁,那些大臣就怕沾染上什么一样,故意离得远远的,不愿受右相牵连。
“堇儿,你以为这些大臣如何?”右相淡笑着看了眼萧堇。
“趋炎附势,见风使舵,比起之前的那些大臣差的太远,用这些人,将来只会祸乱百姓。”
萧堇倒是毫不客气,近两年东鸣帝罢免不少官员,这些又恰好都是跟随右相的,一下子没了一半的栋梁之才,便有些可以滥竽充数之人上来顶替,除了阿谀奉承什么都不会。
右相笑着摇摇头,“为君者,最忌讳的就是民心,得臣心又有何用,为臣者不作为祸患的便是百姓,一朝天子一朝臣,给下一任君者留一个好名声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