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拥有王爷的身份,也不可能抵挡圣旨的到来,在看完那道圣旨之后,没来由的就火大,也不知道皇兄又有何打算,竟然准许她前去,而且,还是和他的好侄儿,楼皓夜,捏紧圣旨的手几乎要将这道黄布粉碎,看着她那嚣张的气焰,有那么一瞬,他有折断她的腿,让她无法行走的念头,没有犹豫,入宫找皇兄讨要理由。
一路上,思想里出现最多的,依然是那个女人脸上快乐的笑容,和楼皓夜在一起,她就这么快乐?
一种坐卧不宁的情绪扰得他快发疯,这个女人的胆子凭地大,不但不惧畏他,甚至将他夫君的身份置之眼前而不理,如果换了别人,他会让他永远没有出现在他面前的机会,可这个该死的女人,一而再的挑起他的怒意,惹他发狂至此,在有些措手不及的同时,他心里却产生了更冷酷的本性,这种妻子,他只有以残酷的方式磨灭她,直到最后臣服于他。
不过,太过乖巧柔顺的玩物则会让人觉得无趣,明显的,他将他的小妻子归为有趣的那一类,否则,就不会任她玩世不恭了。
皇兄的想法一向难于捉摸,必竟年龄上的差距还是悬殊的,导致思考问题的深度也有差池,望着眼前这个只会微笑,而不解释什么的皇兄,他有些生气,但却碍于表现,主要是,他不想让皇兄知道,自已在乎那个女人。
父皇过世之后,他就由皇兄扶养,俗话说,长兄如父,他将这位比他大二十几岁的男人当做是父亲,朋友,及亲属,可眼前,他也会将他归之为厌恶的那一种。
在谈了一些朝延上的锁事之后,沉稳而年轻的脸庞便表现了不奈,偶尔的走神,让心思一直慎密的皇帝看在眼里,他大概料到了这位兄弟来找他的理由,当然,即然他不说,他也不会主动提出。
时间渐渐过去了,第二天早上便是送亲队伍出发之时,所以,楼乘绶显得更为烦躁,终于,他淡淡的提了一下,无非是不想他的妻子远途跋涉,担心其生命安全之类的,皇帝却是笑着说,让她见识世面也好,而且,有楼皓夜在身边,不会出现他担忧的情况,一听到楼皓夜会保护她,他就无名恼火,他的侄子,他有些不放心了。
当然,不放心的,不止是那淡薄情欲的侄儿,还有那个言行举止大胆无惧的妻子,有些不想承认,可必须承认,他的妻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光芒会让人很快乐,看着她的笑容,心情会很好,所以,有这样一个妻子,他不得不担心。
没有多失态的在皇兄面前讨论,只是出了大殿,他并没有立即回府,而是闲游在皇宫大宛里,直到不知不觉走到一座灯火辉煌的宫殿门前,这是他妻子居住的宫殿,望着一个个为送亲而准备着的下人们,他的目光不由的望向了大殿深处,此时,那个女人又在做什么事情呢?
必竟他这么高贵的身份,不是随便摆哪里一站就没事的,他立即被一个眼尖的公公发现了,看着那满脸堆笑,一脸讨好的面容,他转身朝回去的路上走去,耳边响起那个公公的话,“王爷,您一定是来看王妃的吧!她就在里面,您要不要进去?”
“不必。”冷冷淡淡的拒绝了。
如果真站在了她面前,他会不知所措的。
依然没有立即回府,而是去了他侄儿楼皓夜的府上,刚好他在,意味深厚的叮嘱了一些事情之后,再回到自已的府内,将自已关进书房,至凌晨才出,脸上有明显的疲倦之态,管家劝他休息,他却道一声无碍又出府了。
王爷的去向,做为管家,他不便多嘴,但见王爷如此不爱惜自已的身体,他这个老人真是担心了。
不过,王妃不在,王府的确冷清了许多……
送亲的队伍出发了,那天,他站在宫殿最高处,望着那队人马离去,但目光只锁定为一处,那个坐着他妻子的马车,连他自已也弄不明白,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做如此无聊的事,他现在还有公务未处理,还有事情未做,却甘愿站在这里喝风饮露,竟是一些荒唐之事。
送亲之人才走了一天,他的心思便不在平静起来,每天回到府里,他静静的独坐一处,脑中不由的晃出一些奇怪的思绪,眼前仿佛看到那个女人开心的笑颜,耳中听到她格格的笑声,还有那双明媚的双眼,每刻都是弯着的,那张红嫩粉唇时时都是勾笑的。
白天,他将自已置身在忙碌之中,晚上,他睡到了她的床上,这间房里所有一切都残留着属于她的体香与气息,让他不由的平静了心情,安心入睡。
这段时间对于他来说,无疑是最难熬的,以前从来不去算日子,但为何心里却记得一清二楚?渐渐的,想念与回忆已经无法满足他,他迫切想要看到她就在眼前,如果可以,他会放下身段追赶过去,如果可以,他会让人将她从半路拦回来,但这个愿望就算再强烈,他都无法去做,这或许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情。
很多事情弄不懂,对他来说,根本不可能产生的情绪,却在他心里日积月累,渐渐的,改变着他的思想与行动,有时候,他会排斥,有时候,他会接受,但排斥是痛苦的,接受才是快乐的,这种事与愿违的情绪让他快发疯了,都是这个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女人害的。
压抑从来就是他的强项,所以,就算他的内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依然能压制在心里,不让它表现一丝一毫,所以,表面上的他,依然看起来深沉难懂,经常蹙起的眉宇,折起了几缕城府雕刻出来的沟壑,让他看起来心思沉沉,无法放开的样子,这种男人的心思是善变的,也是危险的。
这个女人的出现对他打击很大,但他并没有因此失去理智与稳重,在游刃有余的弄权之中,他撑握的很好,运筹帷幄到从容不迫。
今日,他去了醉花楼,坐在纤纤面前,他的眼神有些困惑,眼前这个女人所表现的温柔让他无形之中感到厌烦,她迎合他,顺从他,事事都以他为中心,甚至脸上不时表现的温婉笑容,都是为了讨取他的欢心而强装的,过于温顺的宠物会让人失去兴致,所以,眼前的女人,他早已没有一丝留恋。
在听着幽幽的筝声之后,他突然之间讨厌起这种安抚心灵的平调曲子,这种刻意压制他心思的声音,让他生气不已,没来由的,他冷下脸来,无情的对待那个努力讨好他的女人。
纤纤是乖张的,脸上只有无尽的歉意与不解,她不知道向来喜欢听她弹琴的人为何变成这样,她小心翼翼的揣测他的心思,挖空心思为他排忧解难,然而,得到的,只是冷哼回应,只来不到半个时辰,他便走了,她本想……本想今晚将自已还是纯洁的身子献给他,可他,竟然连这样一个机会也吝于施舍吗?
对于这样的他,纤纤不是不熟悉,只是弄不懂,为何她就是抓不住他呢?她够努力,够小心,也够温柔,但他为什么从不眷恋呢?当然,这些原因,她后来知道了,原来是因为他府中那个刚娶过门不久的妻子。
除了醉花楼之处,他基本就是呆在府里,等着派出去的探史报备回来的消息,每当听到平安顺利这样的词,他脸上莫名的有微笑掠过,这是他自已查觉不到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