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夏的心就是怦的一跳。幸好是在夜色里,孟昭看不到她蓦然绯红的脸颊,而明夏已经感到自己的耳根都发烫了。
孟昭看她没反应,就轻声说:“和我待在广州吧!不要回北方,你在,我就觉得安心。”
明夏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只是觉得他的语气中似乎多了几分郑重,因此,她反而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应了。片刻之后,她才若无其事地说:“你喝醉了吧?等明天酒醒了,你就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了。”
孟昭一把搂住明夏,头侧抵在她的肩上,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在广州的这几个月,还真是累。每天起早贪黑,在公司里,哪有活儿我都尽力帮着他们去做。我也不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结果。只是觉得,我要在几年之内,就全面熟悉贸易公司的业务流程。
这样,我就能尽早开始创业,然后邀请你一同加入我的团队,我们在一起奋斗。我真的很期待能和你成为战友,相伴一生!”
听着孟昭那透着几分疲惫的低语,明夏也不知道是该例行公事地给他鼓鼓劲儿,还是应该什么也不说,就让他暂时把自己当成一处停靠的休憩港湾。
孟昭继续说:“明夏,你订个时间,什么时候离开广州?”
这一回,明夏真的有些茫然,她不由莫名其妙地问道:“什么意思,你这是要给我送别吗?”
孟昭抬起了头,看着明夏,他好像生气了。过了片刻,他沉闷地说:“抓紧最后的时间说服你,在广州和我在一起生活,工作,然后创业。”
明夏愣愣地睁大眼睛,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我没想过这个问题。再说,我和现在的单位签了有五年的工作合同。”
孟昭微微低下头,然后呼了一口气,好像是在平息着烦躁的情绪。然后,他又抬起头,问:“你在广州不是也可以工作嘛?”
明夏心里有点不舒服,她觉得自己已经在被孟昭牵着鼻子走了。现在,她和他两个人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他凭什么要对自己颐指气使的?
于是,明夏就不客气地说:“我都签约了,怎么可以违约啊?再说啦,凭什么是我在广州工作,而不是你在深圳工作?”
孟昭忽然陷入了沉默,这反倒让明夏的心头又掠过一丝不安。过了一会儿,孟昭似乎很认真地说:“对,我怎么能劳你明夏大主席的驾,为我做出牺牲。是我太高估自己,也高估了我和你之间的关系。行,那你就好好回北京工作吧!”
说完,他放开了明夏,顿了一下,然后转身就走,同时又说了句:“回去吧!”
明夏一下子就想起来,上一次他们两个人从麦当劳出来,发生摩擦时,孟昭也是像现在这样说了一句“回去吧!”之后,他们两人就一直别扭着。那一次就让她觉得很不舒服,而现在孟昭又故伎重演,明夏的心底呼的就冒起一股无名之火。她感觉自己好像总是被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如果是她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孟昭他可以提出来啊,为什么却总是这样耍个性,耍脾气,让她迁就他啊?
于是,明夏气不过地大喊一声:“孟昭,你别太过分啊!我们只不过是同学关系,你凭什么总给我脸色看啊!你必须给我解释清楚!”
孟昭前行的脚步停住了,明夏几步就跑到他的面前,恨恨地看着他。孟昭好像头疼似地揉揉额头,半晌才说:“我也不知道你就是愚钝呢,还是根本不上心?我都已经表示过这么多了,也坚持了这么久,可你为什么总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明夏就觉得自己一下子又被孟昭的话打败了。她不由地泄了气,但是嘴上还想硬气几句,因为,她认为这种场合是不能输的。
于是,她就说:“你有做过什么吗?我可没觉得你对我做过什么特别的!你表示过这么多?那是你对你的那些前任们表示的吧!不过说到坚持呢,估计也没几个长久的吧!”
孟昭被她气乐了,他说:“口是心非!我知道,你就是生气我过去的历史不光彩,没有你纯洁,这一点我承认。但是,你怎么对自己就这么没有信心呢?为什么不相信你就是我认定的未来的那一半?”
明夏哼哼着说:“嗯哼,常言道,那个‘什么改不了吃什么’的!我以史为鉴,干吗还要犯傻,往你的枪口上撞?”
孟昭气得瞪着她看了几秒,干脆不理睬她了,又向前走去。明夏眨眨眼,朝着孟昭的后背努努嘴,随后就在他的后边跟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