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简柠吸了吸鼻血,转身走到门口,和便宜老爹弟弟一起回了家。花木棉迟一步回家,脸肿成了包子,哭得一抽一抽的。便宜娘亲见了,急忙抱住她,怜惜地问道:“我的乖女儿,这是怎么了?”“就是那个韩将军的儿子呜呜,他一开始夸我漂亮呜呜,我过去找他……他居然打了我一顿呜呜……”花木棉泣不成声,但依旧没忘记自己的脸:“娘你快去买消肿的药啊,这样子我怎么见人啊呜呜……”便宜弟弟一边嗑瓜子,一边幸灾乐祸地看着她:“你还有脸说出来,我要是你,早就羞愤得跳河自尽了。”“你这个小屁孩子懂什么!滚一边去!你到底是不是我弟弟!”花木棉大吼大叫起来,扯到脸上的伤,痛得呲牙咧嘴。“我当然是阿姐的弟弟了。”便宜弟弟跑到叶简柠身边蹭了蹭:“是不是啊,阿姐?”叶简柠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行了,别闹了。”便宜老爹摇摇头,眉目沧桑:“明天就是参军的日子,以后我不在,木兰要照顾好弟弟妹妹。老二别老是跟老三吵架,老三也别惹姐姐生气。这个家,就靠你们了,我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叶简柠垂下眸子,三年的时光,她与这个家早已产生了感情,对这个便宜老爹格外敬佩。可是,她不可能成为真正的花木兰,替父从军。因为,高长恭还在等着她。正文刀锋所划之地,便是疆土(25)花木棉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捂着肿得不成样子的脸,回了自己房间。叶简柠压下眼底的不忍之色,跟着回了房。只有便宜弟弟,站在屋子中央,摇了摇手:“爹,你看,我已经长大了,可以替你参军的!”十岁的少年,脸上挂着笑容,手心满是做农活磨出来的茧子。叶简柠关上虚掩的房门,靠在墙上,目光有些哀恸。酸菜落到她身旁,嘲讽似的扯了扯嘴角:“怎么,圣母心发作了?”“滚犊子。”叶简柠熄了灯,爬上床去,翻来覆去也睡不着。酸菜在黑暗中笑了笑,道:“别想这些了,你唯一该惦记的只有兰陵王。都攻略那么久了,一点进展也没有。”“哪里没有了!”叶简柠在被窝里咆哮:“不是有20的好感度么!”“切,强词夺理。”酸菜消失在原地,临走之前,还不忘冷嘲热讽一句。“啊啊啊啊啊啊啊!”叶简柠在被窝里打滚,良久以后,才停下来,被子蒙着头,双目无神。讲道理,她绝对不是无缘无故就圣母心泛滥的人,相反,她还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可是,这对便宜父母的身上,恰恰就有她所渴求的东西——亲情。她家很有钱,从小到大,也没见过父母几次。甚至她生病住院,父母也只是匆匆看一眼,便参加自己的应酬去了。每次过生日的时候,陪她的只有十几层的大蛋糕,一位年老的保姆,和空荡荡的房间。后来上了学,贵族学校的少爷小姐都特别难相处,加上她性格本来就比较孤僻,所以一个能说上话的朋友也没有。后来她迷上苏彦嘉,就想方设法地讨好他。这种行为落进其他人的眼里,就是犯贱。再后来,她学会玩游戏,学会在游戏里找友情和她缺失的东西,结果,被苏彦嘉一脚踹下了楼梯。纵观她这一生,完全是在沙漠上骑马——马勒戈壁。杂乱的思绪渐渐清晰起来,叶简柠抱着枕头,沉沉地睡过去。刀锋所划之地,便是疆土(26)叶简柠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跟在一同参军的人群里。这次是去驻守长城,不过韩将军出了事,只有让他们先去,过几日韩将军的儿子便会上任,接替韩将军,来率领他们。长城的空气很不好,吸口气就能吃到一嘴的沙子。住宿条件也不好,小小一个帐篷里面,就要挤五个人。叶简柠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大家都分配好帐篷,先睡一觉。叶简柠不敢去洗澡,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等四位室友回来,闲聊道:“你们叫什么名字?”“李狗蛋。”“王二麻子。”“刘宝宝。”“北国侠。”“……”叶简柠干咳了几声,“你们的名字……略奇怪啊……”“我们还没嫌弃你是个娘炮呢!”几个人站成一排,异口同声地吼道。“……”叶简柠没了话说,走出帐篷外。一旁有棵很大的树,叶简柠爬上树干,望着头顶的月亮。心底一团乱麻。她又食言了。不知道高长恭会怎么样?!酸菜坐到她旁边,单手托腮,笑眯眯地露出两颗虎牙:“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这是不打算攻略了么?”“我觉得这个位面挺好的,有爱我的爹娘,还有个活泼可爱的弟弟,还有……还有一个脑残的妹妹。多幸福啊是不是?死在这里,也值了。”叶简柠晃着双脚,嘴角勾起满足的笑容来。酸菜斜斜看她一眼,目光里有无尽鄙夷……甚至,有了一丝杀意。好不容易才幻化出的实体,怎么能因为她的自甘堕落,而化为虚无呢……酸菜伸出一只手,绕到叶简柠的身后。只要轻轻往她头上一拍,叶简柠的下场,就会和沈婧冰一样。叶简柠只感觉背后凉凉的,恰好她脚也坐麻了,便跳下去,朝酸菜挥了挥手:“我想一个人走走,等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再出来吧。”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向长城边上,跟守关的士兵说明了一下,便和他们一起聊起天来。与此同时,高长恭望着月亮出神,隐藏在面具下的脸,勾起一抹苦笑。她又失约了。自己果然不该相信她的。他站起来,瘦弱的身子在月光底下,形单影只。月色淡淡,洒落在肩头,也洒在诡异狰狞的面具之下。脚上忽地一重。高长恭低头,却看见一只不知道是狐狸还是狗的小东西,抱着他的腿,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渴求。浑身红色,顶端一缕白毛,品相倒是不错。他在这里等了一整天,一顿饭都没有吃过。正好把这东西炖了,味道应该会不错。他提起那只小东西,一路走到河边,亮出匕首,抵在小东西的肚子上,仿佛下一秒就会开膛破肚。小东西蓦地瞪大眼睛,像是感受到了危机一般,叫出声来:“嗷呜——”“狼?”高长恭把小东西提起来,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还真不觉得这东西像狼。不过,他好像从来都没有喝过狼汤。心下想着,匕首再次抵上了小东西的肚子。正文刀锋所划之地,便是疆土(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