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可妤听到他这句话,嘲讽的笑了笑,别头躲开他的脸,沙哑着声音说了三个字:“强奸犯。”
霍紫桦像是没有听到声音,深深的呼吸了一下,脸更深的埋在了她的颈窝,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就让他在这一刻死在她的怀里多好,天亮之后就不会看到她憎恨的眼神了。
季可妤无力推开他,只是绝望的闭着眼眸,感觉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反而有些无所谓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重重的身子压在她的身上一动也不动。
她本想等力气恢复一些就走开,可能是被他折腾得太疲惫,竟在她的怀里睡着了。
当她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外面的阳光依旧洒落进了屋子里,只是噩梦中的那个男人已经不在她的房间里了。
若非下身的疼痛还很明显,她恐怕真的会以为那只是一场噩梦,还会在心里幻想着,有一天她能从这里出去,而霍紫晨还在原地等着她。
现在这样的幻想完全破灭了,连仅存的一丝希望也在昨晚变得粉碎。
榕姨把早餐端到了她床头,大概也意识到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有些歉意的看着季可妤,见她只是双目无神的蜷缩在床头,她也只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小姐,吃点东西吧。”
“榕姨,你能帮我买避孕药吗?”
榕姨沉默了两秒,然后摇头:“先生早上吩咐了,而且家里的东西基本都是先生亲自买回来,我就算出去,先生也会派人跟着。”
季可妤闻言,只是有些苍白无力的笑了笑,不知道在嘲笑什么,榕姨轻叹了一声,然后将脏掉的床单收走。
她多想帮这个女孩逃出去,可是她也有些无能无力。
她能打开家里的门,但是没有办法解开季可妤脚上的铁链。
每次给季可妤换药的时候,霍紫桦才会拿钥匙打开铁链,而每次这个时候,他都会在家里呆着,就算也出门,也会等换好药之后重新锁上才会离开。
他比任何都要谨慎,这也说明了他有多么害怕失去季可妤,害怕得有些丧心病狂了。
他的所作所为,他自己看来都觉得有些过分的残忍。
季可妤比以前更加怕他了,只要他一进屋子里,她就变得万分警惕,就算是在睡觉,她也会在听到动静之后立马睁开眼睛,紧接着就从床上坐起来,用最防备的姿势坐在角落,好像他一靠近她就会亮出她的利器。
在这段时间里,他不但开始熏酒,也学会了抽烟。
心脏不舒服的频率越发的频繁,以前能吃半年的药,现在不到一个月就吃完了。
“是不是病情严重了?怎么用药用的这么快?”
面对医生的问话,霍紫桦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开药就好了,问这么多干嘛?连我的死期你也想算得准准的?”
“紫桦,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自暴自弃的,我说了你的病并不是等死,如果慢慢的调养身体,你会慢慢好起来的。”
霍紫桦嘲讽的笑了笑,当着医生的面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烟盒,用打火机点燃,深吸了一口,吐出了烟雾之后才说:“二十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的,可我的病情却越来越严重了。”
“那是你自己放弃了自己。”医生看着他吞云吐雾的样子,万分无奈,“如果你这样,谁也救不了你。”
“能活一天是一天吧,开药。”
医生写好药单递给他,在他起身离开的时候,说了一句:“只要你自己还有活下去的想法,这病并不是什么不可医治的,心肺移植手术现在的成功率也很高,要是有合适的资源,你能好起来的。”
霍紫桦脚步顿了顿,只是一秒,随即就拿着药单头也不回的离开。
若是他跟季可妤的关系不像现在这样,他或许还会想要好好的活着,想要争取更多的时间去陪她,想要和她有一个幸福的家……
可是现在他觉得活着对他对可妤都是一种折磨,他的自私让两个人都走到一个极端的地步,连回头都没有办法。
他会在喝酒之后,借着醉意一次次的占有她,其实他并不是醉得一塌糊涂,只是觉得那样他才有胆量离她那么近,才能更加平静的面对她的恨意。
他知道,他的存在对她来说就是噩梦,想要她爱上他已经不可能了。
他多么还念那个在图书馆门口递给他雨伞的季可妤,现在却被他活生生的折磨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他争取再多的机遇活下去,对她来说也只是更加绵长的折磨而已。
这段时间霍紫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没有去学校上班,也没有回家,接着自己的病请了假,每天就待在海边的别墅里。
明明两个人就住在同一个地方,却好像隔着天涯海角。
她被锁在房间里,他被锁在房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