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无声而笑。
生子当如此,且去,且让天下人听听你的声音。
……
……
李汝鱼盯着抱着木盒默默归来的沈炼,心中一惊。
这是活人?
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丝毫生气。
沈炼木然的坐在李汝鱼面前,怀中木盒视若珍宝,不肯松手刹那,行尸走肉的说道:“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李汝鱼看着沈炼没有说话。
反常必为妖。
沈炼莫不是又出了什么事情,木盒里装的什么?
“当我死后,若是能收尸,把我烧了,和知音放在一起,若是不能,请挑一处青山绿水地,让知音入土为安。”
无论生死,今生不分离。
“乾王府那个沈望曙,虽然是异人,终究是我儿子,他若行善举,但望有朝一日你能救他,若多行不义,请诛之。”
望曙是知音溺爱的人,不愿见她九泉之下伤心。
李汝鱼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沈炼这是在交代后事,他究竟想干什么?
沈炼毫无生气的笑了笑,“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许了。”笑容透着绝望,“想不想听一个故事,一个很简单很庸俗的故事。”
李汝鱼依然默不作声,沈炼却自说自话。
很简单庸俗的故事。
曾经有个青年,生于门楣世家,幼读诗书欲与天公试比高,在一次家族动用人脉后的大举里依然落第,青年信心全无。
父亲与其促膝长谈。
青年幡然醒悟,聘请了几个花拳绣腿师父,练起了刀枪棍棒,欲借助家族势力起功名于军伍。
符祥七年冬末,顺宗下旨天下,选秀充盈后宫。
符祥八年那个山花灿烂的初春,一个忧伤的黄昏后,青年练了一日棍棒,打算出门找狐朋狗友去西子湖畔喝花酒,路经一座偏院,发现了几个陌生的奴仆丫鬟。
青年推门而入。
院子里的银杏树很黄,映照落日光辉,晃眼。
树下,站着个女子。
一身襦裙迤逦扑地,素颜不施粉黛。
她安静的站在那里。
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望着安静的晚霞。